男子确实容易落人口舌,这整条街就只有他一个男子做生意,其余全是女人。 在兆暮,男子最忌讳的就是不能抛头露面。若不是生活所迫,怕是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愿意顶着异样的眼光出门。 眼前的男子被欺负也不敢还手,要是缠上了官司,家里的小宝该怎么办。 左右也就是遭顿打,顺着这些人,他颤颤地用手捂着衣兜里的铜钱,不肯让这些人抢去了。 “不行,我真的没有偷,这钱是我自己挣的,给孩子留着的治病的……” 方潜听得有些发火,来龙去脉她都清楚,这些女人居然围着一个男子欺负,那贩子的钱是她让给的。 “住手!” 方潜推开挡着的人,冷声喝道。 “你是谁?难不成是着寡夫的姘头。”起哄的女人不怀好意,指摘了起她来。 “天子脚下,你们何苦为难一个男子。恶意揣测一个弱势的男子,就是你们该做的事。” 她过去略微扶起了中年男人,望着一众围观的人,眼里隐隐动怒。 这是这个世界再平常不过的事,男子被欺负,他们没有倚仗就只能伏低做小,不得反抗。 哪怕是早就知道,却还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 从她看到柳巷起,她的想法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扶植苏云商登基,也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任务。 至少以她看来,这里都是活生生的人,男子不该被这样对待。 他听到她们的话,脸上也是被气得发抖:“你们不要胡说,和这位姑娘没有关系!” 男子头发被扯掉了几根,身上的衣裳也沾染上了灰尘,看起来有些脏。 他生怕连累了这位在他这里买杏子的客人,连忙摆头:“谢谢您。客人别说了会惹上麻烦的,杏子我护得好好的,您拿着还是快离开吧。” 他太清楚这些人了,出门摆摊总是会招人记恨,要费尽心思躲开她们的调戏,他们看不起他。 所谓的钱丢了,也只是她们找的欺负他的由头罢了。 他只想这些人快些放过他,孩子还等着他回去。 “他偷了我们的钱就得要补上,替他还了我们就放过他。” 显然这些女人并不打算放过,最初诬陷他偷钱的女人眼神在他们之间游离,轻呲道: “就这还护上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交易……” “呜呃……” 她还没说完就遭到一记狠踢,膝盖的剧痛让她跪在地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方潜冷眼看着她:“狗嘴里没句好话。” 围观的人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怕,有个女人还是说了一句:“你怎么打人啊。” “你们打他,还不允许别人打你们。”方潜拉着男子的胳膊,把他拽走。 “走。” “他不能走,还没还钱呢。”几个女人就要去拉拽,被方潜几拳打倒。 被气急的方潜下手又狠又快,不过片刻,她们脸上就都是淤青,一阵的鬼哭狼嚎。 “主子,是否要把他们送官报案。”柳巷担心方潜,就让鸠青过来了。 他们同为男子,对苦难都是感同身受,柳巷看他凄惨也是心生不忍,想要多少帮一下。 方潜撂下一句话:“送,这里声响大,京兆尹想必也赶过来了。” 又瞥了眼地上的惨样,以牙还牙道:“她们这么喜欢诬害,你守在这里等着人来,就说她们偷了我的东西。” “拿着殿下的的玉佩去,让她们好好招待人。” “是。” 方才气焰嚣张的人顿时焉了,神色不断变化,有人已经忍不住求饶,有了害怕的脸色。 “姑娘,是我们误会了。” “我不想去衙门……” 之后的话方潜都听不见了,只带着人到了柳巷面前,轻声问他:“吓到没有?” 柳巷落在狼狈的男子身上,轻轻摇头。 “没有。” 被救的男人心里忐忑,没想到客人会给他解围,他自然看到了眼前戴着幕篱的男子,转身跪下道谢: “多谢姑娘大恩。” 方潜道:“不必多礼,顺手而已。” 柳巷把人拉了起来,问:“你为何会独自出摊?家里的妻主呢?” 方才他就奇怪,为何他会独自出来卖杏子,实在是让人费解,怕是有难处。 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