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夜色暗涌,宫殿里灯明达旦。 偶有几个宫人走过,发出些声响,步履脆碎,又匆忙地离去。陛下的寝宫外面他们实在是不敢多做停留,恐惹祸上身丢了性命。 谁也不知晓殿中央的新任陛下正被人按在方桌上作弄,唇齿间溢出些许难捱的哑声。 砚台、纸笔,茶盏被碰撞出脆响,有些掉在地上,墨汁溅得四处都是,墨斑点点,染污了一方干净的地。 桌案上方趴伏的人呜咽咬唇着不肯叫出声来。 “阿商,云商……怎么不哭出来。”常思轩钳住手下的腰身,力道是半点不减。 “如今,我已帮你如愿坐上皇位,你也该好好谢我。新帝陛下,臣侍候得您舒服吗?” 苏云商难耐的闭眼,泪从眼睫毛滚落下来,他吞咽了哽声,再睁眼眼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茫然无恨,绝望又无措。 空洞的吓人。 他的脸被人扳过去,手捏在他的下颔,留下红痕,唇齿都难以闭合,他难受得想挣扎,却连拒绝的权利都被剥夺。 常思轩厉声讽刺:“装这个样子做什么,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交易,你逃不掉的。” “哪怕你身上穿着龙袍,受万民朝拜,最终还不是要在我身.下讨生。阿商,你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当年我将你带离冷宫,你下场必然惨烈。”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乖一点,我会让你坐稳这个位置。否则,一旦我抛弃你,你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你想要弄脏你。”她勾唇带了恶意,试图恐吓这个不识好歹的玩物。 “你一个男子高坐在皇位上,朝臣哪个不愿你,说不定她们就想着有朝一日能骑在你身上……” 像是真的怕了,苏云商垂下了眼睛,放弃挣扎任由身上人作弄。 “我听话。” 泪止不住下掉。 终于说动了眼前的女人,她满意地摸了他的脸,凑上去咬了他的脖子。 小股的血擦过她的唇,紧贴着他的肌肤渗进复杂繁琐的衣裳里,在夜里也尤其显眼。 “这才乖。” 常思轩眼睛更暗了,幽幽喑喑地盯着被血沾上的脖子。 他就该这样,永远属于她。苏云商是她一手扶上位的,只能是她豢养的小宠,包括用无休止的囚禁和调·教教他再不敢离开她。 “好好休整,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陛下应当在才是,否则又得落人把柄。” 常思轩走后,他已经维持着方才的什么动作,直到被风吹得哆嗦,摸索着想要起身走到榻上。 浑身狼藉,泪半干贴在脸上难受得很。 身下是什么样的,他已经不想看了,总归惨不忍睹。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恨,是常思轩救他免遭侍卫的奸/淫,却没有两样的这样待他。 他好恨她这么对他,把他当成是泄、欲暖床的玩物,糟践他心里最后一点点期许。 其实她说的不无道理。 是啊,这不过是一个交易而已,他要的只是活命,再贪心就不识相了…… 苏云商压着复杂的心情浑浑噩噩,朝前和朝中的女人斗志斗勇,为他们男子谋些利益,但架不住被她们拿礼制来压他,使他喘不过气来。 朝下还得小心侍奉着他的太傅。和她养的小倌侍妾一同,求讨庇佑,百般被辱。 他救不了天下男子,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仅有的一点福利都是从常思轩那里讨的。 太傅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一口定言,能动摇朝臣也只有她能。 “你看,只要你伏地求我,摇尾顺从,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阿商,你得会运用自己的优势” 他记着她说的话。 心中的恨积攒得越来越多,他讨着她的欢心,一点点吞下她的羽翼,钳制她的势力,瓦解她的朝纲。 看着她怒极,淬了毒般恨他,对他拳打脚踢,掌掴相向。 “贱人,枉我扶你上位,桩桩件件,这些年我有哪里对不起你的!” “你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她很快被人拉开架了起来,一向衣冠工整的她凌乱不堪,狼狈至极,像是恨毒了他,恨不得剜下他的肉。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苏云商突然觉得有些快意,他抽了侍卫手中的短匕,踉跄地往她她的脸上靠。 她还是这样,处变不惊,哪怕冰凉的刀已经贴上她的脸,还是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