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谈论黑衣人的真实身份时,苏茉走了进来,她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边用手扇风边说道:“累死我了。” “你干嘛去了?”苏子云问道。 “天还没亮,婆婆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说给我安排任务,让我通知苏家一族的人辰时一刻来这里集合。这不,我现在才挨家挨户通知完,可把我累坏了。” 召集全族可不是一件小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苏子云警觉起来,问道:“婆婆说什么事了吗?” 苏茉摇头,“没有。不过婆婆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吧。” 辰时刚过,院子里就来了不少人。 一个长相艳丽,涂着寇色指甲的女子正轻轻抚弄着粉色花瓣,她娇声说道:“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族长叫我们过来是为什么。”她眼睛往人群里一扫,看到了站在最边上的苏先生和苏茉,于是兴冲冲地走过去,对着苏先生娇嗔道:“先生,这都多久没见了,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您呢。多亏了您,我们家子端才能这么的知书达礼。” 苏先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要伸过来的手,淡淡地说:“子端是个好孩子,李夫人言重了。” “哎呀。”李夫人用手掩住嘴巴,娇声笑了起来,“苏先生就是谦逊,等我们家子端长大了,真希望他能像您一样风流倜傥。” 苏先生只礼貌地点了下头,说道:“我们先走一步。”接着带着苏茉离开了。 李夫人盯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冷下来。她用力扯下一旁开得正盛的花,握在掌心狠狠地揉碎了,她在心里冷笑道:“装什么假正经,男人哪有不沾腥的,你且等着,总归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人群中还有苏子彦的爹娘。苏子彦失踪的事情全族人早已知晓,如今一见面,少不了当面来问候寒暄几句。苏子彦的娘亲脸上带着苦笑,一边谢谢大家的关心,一边眼里含泪,说道:“彦儿那孩子虽然淘气了些,可是最是胆小。这都多少日子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只怕是他凶多吉少。” 众人正宽慰着她,苏婆婆的房门开了。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一向弱风扶柳的李夫人也站直了身子,神情肃穆地低下头。 苏婆婆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站着的族人,说道:“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为了彦儿失踪一事。彦儿如今下落不明,我每每想起总觉得心焦。今日我特意请来了慧释大师,让他帮忙算一算彦儿的下落。” 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道士从苏婆婆身后走了出来。他手中端着一碗清水,径直朝人群走来,人们自发给他让出一条道路,他走到人群中间,一撩道袍,盘腿坐在了地上,然后把手中的清水置于前方,说道:“哪位是公子的至亲,请将血滴于碗中。” “我来。”苏老爷从人群中冒出头来,他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师,您果真有办法吗?” “放肆。”苏婆婆呵斥道,“不得对大师无理。” “是是是。”苏老爷连声道歉,“是我太着急了,冒犯了大师。” “无碍。”大师缓缓说道,“为子女忧心,是人之常情也。” 苏老爷点头称是,然后左手化出利刃,照着右手食指划了过去。 一滴,两滴,三滴……血沿着碗沿滑落于水中,又在水中弥漫开来。 道士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四面小黄旗,以碗为中心,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插了上去。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将其搭在碗边,嘴中念念有词。 众人不明就里地窃窃私语,这时,从碗底突然涌出一阵漩涡。道士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漩涡也越转越急,最后碗中的水被甩出,沾湿了四面小黄旗。 道士长舒一口气,煞有介事地拿着四面小旗子走到苏婆婆身边,然后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接着,苏婆婆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沉声静气地说道:“大师已将彦儿的位置告诉了我,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出发。” 马车里 李夫人懒懒地靠在软垫上,兴致缺缺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对着周边人说道:“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人知道在哪儿了,找两个人去接来不就行了。” “小声点。”其中一人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肯定是彦儿出了什么事,没准那,还是什么大事。” 李夫人听了之后惊讶地张大嘴巴,在意识到这样不雅观之后,又连忙闭上嘴,放低声音说道:“不能吧,彦儿那孩子老实又怕事,肯定不能惹事。该不会是,出来贪玩让狼叼了去吧。” 那人说道:“瞧这个样子,怕是要出城。城外多野狼,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李夫人轻抚着胸口,面带郁色地说道:“老天保佑!可别让彦儿落得跟我们当家的一个下场。我们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