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方神圣。”留下一丝眼角眉梢的狡黠。 伸手要拉住她,却从她的胳膊肘间滑掉。李宴桥只好跟着跑过去。脚下猛地一簇刺痛。 “什么鬼。” 他退回去,靠在柱子上把鞋脱了,倒出来一颗砂砾。刚刚就是忽然被它硌到让了一下才绊到石阶上。 这一下崴得真够狠的。 他抬头看到赵安夏和“陌生”女孩儿搭讪的背影。脑中很奇怪地想起一句古早的“谶言”——半夜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因为往往在这个时候妖精的骗术是找不到漏洞的……他晃了晃脑袋,赶去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什么妖精变成自己的老同学来骗人什么的。 雨幕隔绝下遥遥地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一个人吗?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赵安夏笑得热情,让人想起故时旧朝不怀好意的官宦家小姐,总要拆散些什么好玩。对面那女孩儿偏偏长了张鹅蛋脸,眉眼两腮妆容完整,差把团扇就是场活脱脱的戏文……檐下雨幕就是他们天然的戏台。 李宴桥觉得自己陷在一场梦幻之中,不可自拔。 只听赵安夏意兴盎然的声音,“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女孩儿毫无被冒犯的胆怯和愤怒,她坦然笑道:“我在这里等我的朋友。” 还没等赵安夏说什么,她眉眼含笑,狐狸似的不动声色道:“看姑娘适才那副神情我还以为汝要说,吾在这里私会情郎呢。” …… 看起来竟比搭讪者还要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就在李宴桥扶着坠落的下巴的时候,那女孩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把折扇,哗啦打开,白川一般拿在手上。 这一幕在雨夜旧廊宇下格外迷人眼。真是诡异、停当极了。 赵安夏手打着风,脸色难看。毕竟她先来招惹人家。现下盯着那只刚刚拂过自己下巴、已然合了起来的扇子,不知道作何反应。第一回调戏人不成还被她反着调戏,觉得好没意思。 “安夏!” 李宴桥好容易忍着笑意朝她招手,眼睛飘到旁边,那女孩握着扇子正瞧着自己。她从戏中走出,也从暗中走出,神情如常,一双光彩烁然的眼睛,满目琳琅,满目琳琅。 “在这里约会?真是品味独特。” 赵安夏没有在意,浅浅看了她最后一眼,“那没有需要帮忙的我们就先走了。” “我知道唐宫路下边有家世代修戏本子的,现在逢年过节还搭搭台子,你去唱戏,让人家去说书,你们俩铁定能火。” 赵安夏幽然道:“小时候我摁到戏曲频道就头疼,你居然叫我去唱戏。” “是吗?有没有去检查过头部呢?说不定有点什么小问题呢?”李宴桥往她的头发缝里看。 “你在做梦。”赵安夏摇了摇头,躲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走了。 “你不是一直想创业吗,真不考虑考虑吗?” “天在下雨,你在酒醉。” “……” 破灯笼旁,女孩“嘿嘿”笑道:“这人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阿雅!”有人喊她。 “站着发什么呆呢。”一个人影从另一条街上窜过来。 离着还有些距离,苏雅笠见对方凝视着自己,眼睛挣得比鱼头还大。 她反应过来自己身处暗处。 在黑暗里尚还沉寂如水,现在她从柱廊出来走到街道上,长裙上色彩晃动如无色之鱼交织辉映。光线切中哪里,哪里就更鲜艳一分。 “哇,这裙子好看。” 苏雅笠瞧着她,点头赞道:“还算有救。” “?” 苏雅笠一眼就瞅见她手里的糖葫芦和琉璃糕,“吃喝玩乐你样样精通,唯独就不好色,我前些年还担心过这个事。这么看审美那部分还没有被挤压致死。” 对方啃了好大一口葫芦串子。 “不过你说啊,就你平时的表现,你到底是色弱还是色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