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提出要哪个皇子前往,朕皆应允。贵使既有请求,那么朕便派陵王出使北焉,代朕参与仪式,祝贺贵国太子册封。” 兰铎听后喜不胜收,“谢陛下恩典。” 兰铎走后,宁帝问言媱:“爱卿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蒙陛下关心,经过调养,已经好了许多。”言媱道,“只是还不便远行。” 宁帝颔首道:“既如此,爱卿还是留在城中休息,此事交由旁人。” 言媱叹息,躬身后坐下,宁帝又问:“此番出使,鸿胪卿可有人选?” 言媱心中确实早已有了人选:“鸿胪少卿,裴行寂。” “行寂?”宁帝沉吟片刻,嘴角绽出笑意,“他倒是适合,只是年轻,缺少历练,趁这次机会,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也好。这些年,鸿胪寺的事皆是由你操劳,少寂也该是帮忙帮忙了。” 得宁帝许可,言媱不禁松了口气,笑说:“臣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孩子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样子,真处理事情却意外的妥当,是个能办事的孩子,他与陵王殿下相互照应着,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朕不担心行寂。”宁帝端起茶来,轻啜一口,“朕担心的是陵王,此番北焉点名道姓要他过去,如兰铎方才所言,因为上次赛马他胜过了燕楚南,以北焉王的性子,定要从别的地方补过来,至于是什么地方,朕也猜不到。就算北焉王没这心思,那燕啸北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对燕楚南那可是掏心窝子的,燕楚南这口气他是一定要出的,如若他出马,曜儿也难以招架,更何况是陵王。” 话虽如此,可如若真的输给了北焉,无论何种形式,宁帝终归是不快的,想想那场景,他便心生不快。 言媱看出了宁帝的担忧,分析道:“燕啸北便有此意,也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么着他也要看陛下还有太子殿下的面子,他打了陵王殿下的脸面,不就是打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脸面?即将成为太子的人,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宁帝忽而笑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错,他若是这点都不懂,那么这太子之位便是给他,他也坐不住!” 言媱进言:“陛下如若担心北焉对陵王殿下发难,大可派贴心人随殿下一同前往。” 宁帝不由一动,“爱卿可有人选?” 言媱提议:“依臣看,让顾将军前往最为妥当。” 顾师玄骑射功夫在众将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有顾师玄与裴行寂一同跟着,即便北焉王再想刁难,恐也难矣。 “这两个人选得好。”宁帝连连点头,赞许不断,“顾师玄精通骑射,裴行寂才华出众,有这两个人跟着,总归是应付得过来。” “什么?父皇居然派了七弟前去北焉?”听说陵王即将出使北焉,太子惊讶不已。 魏师玄道:“兰铎说要请一皇子前往北焉参与太子册立仪式,虽没有在帖子里指名道姓,当着陛下与刘媱的面,说要陵王前往,陛下听后遂同意了。” “原来是这样。”太子微微颔首,不禁笑道,“陵王去,凉王和雍王可不就要闹起来。” 想起那场景,太子便觉得好笑,他转头看向魏师玄,“只不过,为何父皇要派你过去?” “陛下虽未明说,末将觉得,多半是因为数月前的那场赛马,陛下担心陵王招架不住,与陵王交好的冷彻又不在都城,自然只能是派末将了。” 太子敛眉沉思,不错,如果冷彻还在,那么派的便只能是冷彻了,如今冷彻不在,也只有魏师玄适合。 “这北焉国,平日里最是重视骑射,有些北焉人甚至以骑射作为评定一个人的标准,一个人若是骑射不佳,在他们眼里,与废人无异。上次赛马,所有人都以为会是燕楚南会胜利,谁承想七弟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他后来虽说是侥幸,可赢就是赢,就是平日里看不惯七弟的父皇也对他刮目相看,更何况是北焉那群人。”太子语气清淡,眼里却是深深的忧虑,他对魏师玄道,“此番,他们要陵王过去,定会让他好看,我不知道他能否应付得来。他既出使北焉,代表的便是整个大宁,有什么需要的,你要帮衬着些,万万不可让北焉那帮人得了意,待赢了又不知道会把我大宁传成什么样子。” 魏师玄抱拳道:“是,末将定倾尽所能,不会让北焉那帮人瞧不起我大宁。” 此事无须太子发话,魏师玄也会帮衬着陵王。他与北焉有过交手,北焉的士兵时常拿他们大宁的骑射说事,经由平安王,这些年大宁士兵的骑射已不逊色于北焉,可即便如此,这些闲言碎语也少不了。此番出使,他们定是要为难陵王,进而说整个宁国都不善骑射,作为将领,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陵王平日里深居简出,太子实在不知道他能否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