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形容。 长泱的目光越过君弈,看向他方才看的画卷,“方才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画。”君弈答,“总觉得那些画有点眼熟。” “怎么眼熟法?”长泱饶有兴趣问。 “看着像黄花杜鹃和曼珠沙华。”君弈沉默了半响,又道,“这些花毒性很厉害。” “这你都认得出来?”长泱很是意外,这些花并不常见,认识的人并不多,便是认识了也多为其美丽所惑,不知其中毒性。 “我见过,所以认得出来。没见过的,我就认不出来了。” 长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君弈看着这些图案,问道:“你画这些不会只是练习画技这么简单吧?” 长泱微微颔首:“我画图画只是为了让世人知晓这些毒物的形状,并不是为了提高画技,写实即可,但看着画得实在不成样子,画技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提高,所以便寻了不少毒花来练习。” 君弈蓦然一惊:“你还画了其他毒花?” 君弈心中一动,“我可以看看吗?” 长泱没有异议,带君弈到自己平日书写的书桌前,君弈目光从桌上掠过,瞧清楚了那两幅画,画上还有字,将花进行详细书写,花的释名与气味,花各个部位的主治与附方,寥寥数字却能条分缕析。 看着堆积如山的医书与废稿,君弈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整理这些是要编书么?” “嗯。”长泱想也未想说道,“我在整理资料,编撰一本<毒经>” “<毒经>?” “嗯,我想将我见过的毒药、毒草全部都记录下来。” “这些,都是你写的?”君弈看着这满满一箱书稿,惊讶不已。 “是。不过还没有完成。”长泱不由叹了口气,“如果以后还有层出不穷的毒物,那所要写的可就更多了。” 还没有完成,所积累的书稿便已堆积如山,如果完成了,会是何等惊艳的旷世典籍? 只是想想,君弈不由心驰神往,“如果能完成,那必定是能福泽万民的宝典。” 长泱倒是很意外,看他确信不疑,他比自己还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能不能福泽万民,我不知道,我只想把我知道的都记下来。”长泱不禁摇了摇头,“就目前的状况看来,能完成都很难。” 长泱怔了怔,笑叹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此前我告诉别人,我正在编撰一本毒药的经典,他们都是极力阻拦,便是好言相劝,都是让我不要再继续下去。” “他们为什么要劝阻?”君弈不禁皱起眉头,依他看,那群劝阻的人的脑子才是不正常,“林医师也不同意吗?” “老师倒也不反对,只是觉得我应该把心思花在别处上面。这些年下来,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毒药,他亲眼目睹我解毒,慢慢地认同了我的做法,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不甘心的,他觉得我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医术修习上。” 君弈道:“他是想让你做他的衣钵传人?” “他希望我、霁月、顾师兄能够将他的医术继承下去。”长泱叹道,“我也不是不想,只是一个人的精力十分有限,选择了一条路便很难兼顾第二条了。” 君弈喟叹不已,长泱的医术可谓是妙手回春,他虽只见过一次,便已觉得难以忘怀,更何况是你师父?他自然是希望长泱继承他的医术的。 忽的,君弈看着长泱,眼光微凝,“你为什么会想要编纂<毒经>?” “经历使然。我曾经亲眼目睹毒发身亡的惨状,从那时起我便下定了决心,要学会解毒。”谈及过往,长泱面色暗沉,稍稍细想,不免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要想编撰<毒经>,需要极大的人力与物力,光凭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我所能做的不多,甚至是微不足道,我依然要做下去,但是如果不做,我一定会后悔。” 与长泱道别后,君弈上了马车,本想去济世堂与李朔风汇合,半路上便瞧见骑马而来的李朔风,李朔风一上马车,君弈问道:“济世堂那边怎么样了?” “林医师醒过来了,而且......”李朔风掀开窗帘,瞧了瞧外面,再三确认后,再压低声音,“林医师好像已经猜出来幕后凶手是谁。” “聂扶伤?”君弈眼眸微抬。 李朔风不由大惊,“殿下如何得知?莫非您已经抓到他了?” 君弈点了点头,“我们在山庄看到了他的尸首,具体还要过几日才得知。” “林医师所说果真不假,他说若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那个人是聂扶伤,只怕再也寻不到了,果然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