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如今正想法子取出刀片。 蓝衣女子检查了一遍病人的伤,将处理伤口用的刀具摊开,病人家属被这阵势惊到,轻声问:“姑娘,他这伤,能治吗?” “能治。”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静到近乎淡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看到惨烈的伤口,家人声泪俱下,蓝衣女子早已司空见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对病人说:“我给你取出刀片,有点疼,你忍忍。”病人点了点头,想象着接下来可能感受到的痛苦,提前紧闭双眼。 家人们在一旁瞅着只觉胆战心惊,心说如何取出这刀片,如此一想,随着病人的一声惊呼,蓝衣女子已将刀片取出,“啪”的一声将刀片放在一旁的盆子上,下一刻立刻用药水、温水、药酒洗涤伤口,缝合伤口再行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纸落云烟,处理起来游刃恢恢、得手应心。不过一会儿,伤口便包扎完毕,看得人不由目瞪口呆,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李朔风忍不住赞叹道:“这位长姑娘医术果真高明!殿下,您说......”话未说完,李朔风便觉君弈有异,转眼一看,君弈一动不动,默默地凝视着远处的蓝衣女子,面色看似平静,眼里是掩藏不住的震惊,忍不住抬眸眺望,黯淡的双眸骤然一亮,悠然神往。 李朔风不由一怔,这时秋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带夫人过来了。” 李朔风向阮容行礼,阮容敛衽回礼,又向君弈行礼:“见过陵王殿下。” “听闻林医师受伤了,遂前来探望。”君弈神色已恢复如常,“此番来得突然,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阮容笑说:“殿下能来,实在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一说?” 李朔风问:“林医师怎么样?可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再过几日便可以起身了。” 李朔风如释重负,阮容对君弈端庄行礼,说道,“殿下,阮容有一事相求。” 君弈看向阮容,示意她说下去。 “我想见何则已一面。”阮容道,“我想听他亲口说说,为何要恩将仇报。” “可以。”君弈回答得很爽快, 阮容没想到君弈答得这么快,不由大喜,秋韵却满脸忧虑:“夫人,这些日子,您又要照顾老爷,又要操劳各种事务,已经好几日没合过眼了,这会子去牢房那样的地方,会不会太过操劳?”看着阮容,秋韵又补充了句,“这种时候,您可要保护自个儿的身子,可以派堂里的别人去见何则已。” 李朔风附和道:“秋姑娘说得对,牢房这样的地方还是换个人去吧。” 阮容长叹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此时的她的去了牢房归来也是要大病一场,这种时候是再也病不起来了。 见阮容答应,秋韵松了口气。 可是要派谁过去呢?霁月出诊了,知远休息了,眼下便只有一人,阮容正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几乎是同时,一个清澈平静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去吧。”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拿头戴面纱的蓝衣女子缓步走来,眉若远山,眸似清泉,一袭蓝衣愈发衬其清雅绝尘,不染尘埃,远远一看便自然生了敬畏。 她径直走到君弈面前,解开面纱,微微抬眸,眼神坚毅:“我和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