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泱,你真的会帮我吗?”顾知远神情诧异,长泱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 “嗯。”长泱道,“如果你真的想取他性命,我可以帮你,并且保你全身而退,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此事与你有关。” 有长泱这句话,顾知远信心大增,只要她出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得到她的帮助,此事便是成了。 林霁月心中一紧,下意识喊道:“阿泱!” 瞧长泱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顾知远看着她,难以置信:“如果我真的想,你会帮我,对吗?” “对。”长泱微微垂目,话锋一转,“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以后再也不能行医的准备。” 长泱的话语如同清冷的泉水,将顾知远的满腔热血浇去,他不解问:“为什么?” 长泱不答反问:“你做的材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用来治......”顾知远似乎明白了长泱话中之意。 长泱回过身来,轻声道,“你可知道制出这断魂殇的并非是毒师,而是一名医师?” 顾知远目光微闪,顿生疑惑之色,林霁月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样狠辣的毒,竟是医师调制的?” 长泱轻点了点头,淡漠的目光望向顾知远,继续说道:“这世上精通毒理之人往往也是精通医理,反之也是一样的,一念之差,同样的事物也会截然不同。” 林霁月依旧不解,“这个医师为什么要制出这样的毒?” “至于原因,至今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心生好奇,有人说是因为一时兴起,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放弃了行医,一门心思钻研毒术,想要留名毒史,自己调制的毒能为世人所知晓。最终他成功了,调制出能使人肝肠寸断的断魂殇。” 林霁月追问道:“后来呢?” 长泱道:“后来他死了。” “死了?”林霁月愣了,“为何死了?” “自从他调制出了断魂殇后,便再也调制不出比威力更强的毒药,他亲眼瞧见因断魂殇而死的病人,回来后他选择了投河自尽,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顾知远明知故问。 “因为他后悔了。” 顾知远忽的地抬起头,撞见长泱沉着冷静的目光,他匆匆避开,那目光如一面明镜,稍稍望去便显出自己的真心,那是他不敢去面对的丑陋。 “他后悔了调制出断魂殇?”林霁月问。 “调制出了断魂殇后,他再也无法行医,所以他后悔了。”长泱盈盈的目光落在顾知远身上,“你要杀何则已,就要做好这个准备。毕竟人不能同时踏上两条道路,只能择其一而行,很多时候选择了其中一条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是他,我是我,兴许......我不会迷失自我呢。”顾知远坚持。 “或许吧,但我不行。”长泱扫了一圈未制成的毒,“这些东西,我是碰都不敢碰的,我知道一旦碰上必然沉沦。” “不会吧?”此话倒是出乎顾知远的意料之外,在他眼里,长泱心智坚定,不为所动,不像是会沉沦之人。 “会。”长泱却十分笃定,“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如果想避免最好的办法是远离。” 听了这话,林霁月松了口气,她看了顾知远一眼,“我记得师兄希望成为老师那样的医师,即便如此,师兄也要杀了那个何则已?” “如果你做了,你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经此以后,可能也荡然无存了。”长泱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依然要去做么?即便代价是付出自己的前程。” 顾知远侧过脸去,避而不答,他的沉默已经替他回答。 林霁月麻溜地把那即将调制好的毒药收去,笑说:“既然你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就交给我啦!”顾知远没有反应,默了一会儿,径直转身离去。林霁月仔细将毒封好,走到长泱身边,看她若有所思,遂问:“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长泱转过身,沉吟道,“我只是在想,此事会不会另有蹊跷?” 林霁月聪慧过人,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在怀疑这个何则已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想杀父亲的另有其人?” “前有回生丹,后有蚀骨毒,想要贸然取得,绝不容易。。”长泱沉吟道,“这一环又一环的,未免也太过巧合,总觉得还有后招。” “是啊,这阵子忽然冒出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毒,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指示,谁会相信?那个何则已恨父亲入骨,他的那股疯劲,也不知道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