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希望他永远都能这样不争不抢。”段榷轻声道,“人都是自私的吧,再者,我也实在不愿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太子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段榷是这样想的。 “咱们这些人家若要想兄友弟恭,这兄弟里有一人优秀即可,无须二人。话说到一山不藏二虎,更何况是一个大家族,二虎相遇只能相争而不能相和,争至最后只剩下一人。我父亲一开始是存了这个意思的,姑姑在,再加上弟弟们实在对这些不上心,他才不了了之,不然,指不定斗成什么样,。”段榷长叹道,寂寥一笑,望着太子,“所幸你不用面对这些,其他皇子无人能与你较量,陛下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父皇是不会让二虎相争的,他只会在那之前留下一人,彻底绝了另一人的路。” 这天,温衡到陵王府看望君弈。 不出意外,君弈又在书房,在秦延年的带领下,温衡来到了书房,门一打开便看到熟悉的景象,温衡几乎脱口而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下棋总要下三盘。” 温衡进来时,君弈正在左侧书写着什么,对于温衡的询问早已司空见惯,头也不抬回:“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好奇。”温衡琢磨着这三盘棋,慢悠悠地说道,“寻常人都喜欢与人下棋,你倒好,喜欢自己下,自己下也就罢了,你一下下三盘!” “为了理清思绪罢了。”君弈淡淡道。 “旁边的两盘棋倒是黑白相当,中间这盘.....”温衡皱起眉来,目光里充满不解之色,“中间这盘棋为何只有一枚黑子?还是放在丹元处?可有什么讲究?” “没什么讲究。”君弈沉吟了一瞬,“我也不知道那盘棋应该怎么下。” 这话倒是莫名其妙了,温衡十分不解,瞧君弈的反应,也确实是不知,即便告知缘由,温衡也不一定能够理解,他也不打算去思索,目光稍移,看到放在桌案上的琴谱,笑问:“你怎么忽然有心思练起这个了?你不是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吗?” 君弈凝视着一旁的琴谱,目沉似水,“听外面的人的人说多了,自己也想试试,技多傍身,学会了也不亏。” 温衡坐到君弈对面,看着君弈的左手,有些担忧,“不过,你的左手......” “弹不了。”君弈道,“我想学会听,以后有人问起也不至于尴尬。” 这话倒是没错,这永乐城的人极其注重琴棋书画的培养,若是不懂确实会遭人笑话,温衡问:“那你学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君弈只觉朽木不可雕,很是泄气,“完全听不懂。” 温衡还是第一次看见君弈这般挫败,想笑又不敢笑,一面憋着一面问道:“话又说回来了,你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学这个?莫不是......”温衡眉眼弯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莫不是想给某位姑娘唱<关雎>?” 君弈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差点就把茶喷了出来, “唱歌给喜欢的人听?”君弈很怀疑,“我是这种人么?” “为什么不会呢?”温衡莞尔一笑,十分笃定。 “我唱歌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与其唱给喜欢的人听,不如唱给仇人听,那才实在。” 温衡不由一愣,沉吟片刻,道:“你这话说得也没错。” 温衡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润润喉,问道,“春闱放榜你知道了吧?范公子高中!刚刚殿试完,依旧是第一名!” 君弈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呢?” “你就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吗?”温衡瞪大双眼,似看怪物一般,他很难理解有人听到身边人高中后还能冷静自如。有时候他真的挺佩服君弈的,仿佛天塌下来都能镇定自若。 “他能高中不是很正常的吗?”君弈看着他,很是奇怪,“难不成你觉得他会落榜?” 温衡思索了会儿,说道:“我听范公子说,他能有今日的成绩,多亏了你。” 君弈怔了怔,“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关系大着呢。范公子说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丝毫不敢怠慢,才有今日的成绩。” 君弈想起来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温衡盯着他,“我听说你和人范公子说,觉得他能考状元。” 君弈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温衡笑了笑,“你就不怕范公子听了这话紧张?这万一要是紧张影响到发挥,那可怎么办?” “不怕。”君弈定然道,“他不会。” 看他说得确切,温衡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