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说的也是,话说这棋盘里的棋,纵然一面倒戈,只要未比出胜负,便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此时,虞伯端上酒菜,隔壁也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强聒不舍,在这样幽雅的地方,着实扫兴,连带着手里的酒也没了滋味。 凉王嫌弃道:“这隔壁的人也不知发什么疯,这般聒噪。”想到隔壁的名字以及人,凉王愈发觉得讽刺。 易孤行不动声色,丝毫不受影响。 凉王盯着他,“你知道隔壁的是谁?” “草民只认得梅大人。”易孤行道。 这位梅大人便是礼部尚书梅舜生,此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当年科举一举夺魁,至今仍为人们津津乐道,此人性格精明,从不涉及各类纷争,总是能够身处其中却置身事外。 易孤行又道:“梅大人博览古今、满腹经纶,面对学子们的询问从不藏私,逢问必答,可谓是读书人的榜样。听说梅大人爱喝酒,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定是位性情中人。” 凉王道:“他最是喜欢饮酒作诗,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便是此话的信奉者,要么不沾酒,一沾定要一醉方休。” “人生之幸莫过于酒逢知己、棋逢对手、琴遇知音,将遇良才,此四事若能满足其一,已然极幸。”说着,易孤行浅饮一杯,眼中泛着淡淡的笑意。 凉王也喝了一杯,隔壁也不知怎的,越发喧闹,院里设有院景,故不设窗户,周围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凉王喝酒喜静,觉得手里的酒都没了味道,不禁蹙眉:“怎么这么吵?” 易孤行并不在意,反而很享受这种喧哗:“厢房挨着,他们说话,自然能听到。” “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店铺?”因对着外人,凉王不好表露自己的不适,只能问问有无同病相怜者,寥作安慰。 易孤行想了想,答道:“附近还有一间旅舍,名字好似叫‘寒舍’。” 凉王心想这梅舜生果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逢酒必疯,喝了酒变了个人似的,如此健谈,他只想品酒,顺便探探这易孤行的底细,不想却寻了个这样的地,真是倒霉。 虞伯呈上醉生梦死,凉王浅尝几杯,便觉得脸颊微红,他讥讽一笑:“难怪观王喝醉了,这醉生梦死,果真有点东西。” 易孤行微笑道:“醉生梦死亦是及时行乐,酒后能忘千愁,鲜少人能够醒来。” 听着隔壁谈论的内容,凉王讥讽道:“都说酒品见人品,杯酒下肚,是人是鬼,一看便知,这酒真是世间最强大的武器。” “这世间最强大的武器并非是酒。”易孤行拿起汤勺在汤羹里微微撩拨,汤羹掀起涟漪,“酒不过是外物,牵动的是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酒是死物,醉生梦死乃是人心所向,怪不得酒。” 听了这话,孤傲如凉王也不由心生佩服,他听着隔壁的声响,笑问:“先生以为,什么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易孤行道“世上最难攻破的便是人心,最为容易下手的也是人心,谁能牵动人心,谁便拥有世间最强大的武器。” 春闱将至,全国各地的学子汇聚永乐城,最为繁忙的便是客栈酒楼,还有的店家专门便是做远方学子的生意,每到这个时候才。有的人经历重重选拔,知道其中不易,免费收留这些跋涉千里、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其中便包括温辙与温衡父子俩,他们建造藏书阁时,特意在后院设有房间,可供学子居住,一过完上元节,立马便开门迎客,为的正是这个目的。 温辙身居要职,不能分身,藏书阁自然就交予温衡全程管理,这阵子温衡公务之外,几乎都在藏书阁,处理各种事务。 “本以为浩如烟海只是个新开的藏书楼,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还担心空房太多,如今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忙完事务,温衡这才得空陪君弈坐坐,看着君弈的目光停留在书籍上,遂问,“你看的什么书?” 君弈举起书本,温衡看了看,道:“应劭的<风俗通义>?” “嗯。” “这<风俗通义>不是说,难怪你说自己什么都看。”温衡不禁感叹,“本以为我这里藏书颇多,定能饱你眼福,如今看来,我这里的藏书迟早会被你看完。” “怎么可能?”君弈很是诧异,浩如烟海的书如其名,广大丰富如汪洋大海,纵使囫囵吞枣般读完也不一定能读懂,这样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能说是读完一本书。 “怎么不可能?”温衡喝了一口茶,望了望满目的书籍,又望了望君弈手中的书卷,慵懒笑道,“以你一目十行的功夫,我藏书阁里的书确实太少了。” “还行吧。”君弈不以为然,“我看书都是捡着看,所以翻得快点。” 温衡笑着摇摇头,他问“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