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宫里便来了旨意,殿下只得进宫。” 君弈被太后召进宫,原以为有什么事,谁知此为太后一时兴起,所谈的依旧是些家常,这一说便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午后太后请了琴师来奏乐,琴师已经到了青萤台,太后本想邀君弈一起同去,可见到君弈的模样,又想起他不通音律,便打消了邀请的念头。 前脚刚离开太后宫殿,后脚便撞见了观王君明。 观王眉眼含笑,轻声道:“好些日子不见,七弟是愈发客气了。你我是兄弟,既是兄弟间,便不必拘礼,叫二哥就行。” 观王瞧了瞧君弈走来的方向,笑说:“七弟是来看望皇祖母的?” “是。” “我刚刚从母妃宫出来。”观王轻笑,手里摇着折扇,“幸好我临时起意,来这里逛逛,这才撞见七弟,好巧好巧!” 说到这里,观王似乎想起什么,“可去看了父皇?” “去了。”君弈漠然不动,“陛下正与大臣商议,小弟便没有打扰。” 观王点点头,眼里闪过莫名的神色,沉默一瞬,笑道:“你运气不好,下次来了父皇就会见你了。凡事呢,不能只看表面,你别看父皇这样,实际父皇心里还是有你的,俗话说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毕竟你......”观王连忙住口,他险些忘了禁忌,若说出了那番话,让人给听见了,那可不得了了。 君弈盯着他,“毕竟什么?” 观王不敢直视君弈,笑着摇摇头:“虎毒不食子,父皇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刚刚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君弈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观王强笑道:“毕竟你长得一表人才!观人比相面,七弟这幅面容,父皇虽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很是自豪的。” 君弈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观王见他一言不发,以为他是信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脑子转得快,没多说几个字,要不然可是圆不成了。 君弈还是沉默,一路上无话,观王似也习惯了,也乐得自言自语:“这次春闱和以往可不一样,父皇特意请了俞世清与霍隽分别主持文、武两试。霍隽将军你肯定认识,是咱们宁国赫赫有名的骁勇将军。这俞老太师曾是陛下的老师,亦是咱们兄弟的老师,在尚学堂上学时,我们都受他的教诲,学富五车、文采斐然,知识渊博,乃是他人所不能及,后来因年事已高告老还乡,听说老太师原本是不想来的,盛情难却,又是太子确立后的第一次春闱,请他来坐庄,他还是太子殿下的启蒙先生,自然是要来的。” 关于俞老太师的故事,君弈在君山之时便听说了不少,他与上善堂堂主许衍乃是世交,俞老太师名冠天下,请他过来主持文试是再适合不过。 “武试,可以过去看吗?”君弈问。 观王很吃惊,回过头来,发现君弈也正在看着自己,想不到他也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到时自然会有请柬,每年还会有别的宾客过来。”观王幽幽道,“也不知道今年父皇会请谁过来壮壮场子。” 此时,不远处传来铮铮琴音,有人在弹奏,观王正寻思着是谁有此闲情逸致,君弈忽道:“皇祖母正在青萤台听曲。” “对哦!”观王忽然想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青萤台就在附近,我居然忘记了。” 靡靡之音,宛转悠扬,观王若有所思,驻足聆听,如见高山,如临流水,感其所感,思其所思,一曲奏完,观王忍不住赞道:“宁静悠远,如微风吹拂,又如湖水流淌,娓娓道来,却不留半点踪迹,此曲定是言沣之作!” 君弈一片哑然,从小到大,他对音乐可谓是一窍不通,让他评论乐曲好坏无异于天方夜谭。 “皇祖母既去听曲,七弟为何不一同前去,这言沣可是宫里一等一的琴师,在永乐城可谓是一曲难求。”观王惋惜道。 “饶了我吧。”君弈实话实说,“看打斗,我还能评论几句,听乐曲,我是一个字也说不出,说出来也是语出惊人。” 观王这才想起来君弈不善音律,故不能欣赏这样美妙的曲子,他道:“许是你听得少,听多了,再请个琴师来指教,指不定有一日便听得懂了。” “人各有所长,强求不来。” 对于音律,君弈既无天赋也无兴趣,观王还想劝,陡然间,琴声再度响起,不同于此前的婉转悠然,此琴声清越冷然,琴韵漠然,如若说方才的琴声是悠扬如山、清澈如潭,此时的琴声相比之下冷清孤寂,如雪飘柳絮,碎琼乱玉,可望而不可得。 “这琴声,甚是奇妙,没什么烟火气,铮铮琴声却能听出世间百态,连池水里的鱼儿都忍不住钻出水面来听。”瞧见君弈眉头紧蹙,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