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的大多都是毒草而非药草,故而心生轻视,觉得此生不会遭遇毒物,可药有三分毒,更何况是这些能夺人性命于无形的毒草?毒草固然可怕,如可果因为恐惧而避而不谈,只会使得恐惧俱佳,于事无补。如果人人都不去了解,解毒又从而谈起?就如这本<萧氏毒经>,险些就要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说到这里,长泱不禁叹道:“如果能够把这些前辈留下的典籍搜集起来整合而成一本,那就好了。” 君弈深以为然:“如果合成一本,那样就方便多了。” “是很方便,但这不是容易的事情。”长泱微微叹息,目光流露出不甘,“需要人力也需要物力,更加重要的是,需要心无旁骛,坚定不移,如果不这样,是没有办法编撰出这样一本著作的。” “你没有想过要编撰一本这样的典籍么?”君弈忽然说道,似乎很是意外。 长泱微怔:“为什么这么问?” 君弈望向长泱,目光中流露出期许,“我只是觉得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长泱猛抬眸,与君弈四目相对,眼神惊讶不已,君弈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开始思索起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见他目光躲闪,长泱遂道,眼光漾出笑意,“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第一个......”君弈抚了抚眉,他觉得这不算是什么狠难得的话语,故而感觉很意外,“以前就没有人和你说起这样的话么?” “没有。”长泱不动声色道,“他们只会劝我放弃医术,要么就是不要研究解毒,怎么会让我撰写一本解毒的典籍?”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不具备撰写这样一本典籍的能力,这才是长泱最无法忍受的。 想到这里,长泱心中顿生一股无名火,紧紧握着茶杯。 “看来他们都没什么眼光啊。”君弈蹙起眉头,“我觉得你能够撰写出这样一部典籍来。” 比起话语的内容,更让长泱意外的是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仿佛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这类亘古不变的真理。 长泱不禁莞尔:“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啊?” 君弈不否认:“是啊。” “依据呢?” “没有依据,就我的感觉。”君弈道,“你一旦确定目标,一定会达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二人虽来了醉音楼,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白坐。君弈连晚饭都不吃,这夜宵自然也是不碰的,长泱也有夜里不吃东西的习惯,二人便点了一壶梅花酒。 你来我往,这一壶酒很快便喝完。 长泱酒量极佳,喝了几轮面色不改,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至于君弈,本就喝不醉,酒于他而言与白水无异,喝醉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酒喝完了,人也该散了。 走时,金如琢很是遗憾:“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留多一会儿?” 君弈道:“我约了人在对面茶肆碰面,如今他们也该到了。” 金如琢叹了口气,道:“好吧,下次你来,我一定请你吃大餐!”不忘嘱咐长泱,“小泱你也是,记得要来,瞧瞧,这些日子忙得都没空吃饭了,下次来这里玉娘给你补补!” 长泱笑道:“知道了,一定来。”又对绿罗道别,“走啦!”绿罗笑着挥挥手。 相互道完别,金如琢与绿罗都回了酒楼,这个时间点,依旧是熙来攘往,今夜可有得忙的。 酒楼门前,人山人海,君弈与长泱彼此相望。 两个人意犹未尽,却又没有理由再留下,纵然依依不舍,面上却都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 “走啦。”长泱先道别。 君弈点点头:“路上小心。” “你也是。”长泱挥了挥手,便挥袖离去。 君弈默默地注视良久,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海之中。 “殿下,在看什么呢?”李望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这一声叫唤把君弈拉回了现实,有些不真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没什么。” 李望雨歪了歪脑袋,依旧想不出君弈究竟在看什么。 “殿下,是不是等了许久?”李朔风不安道,又瞪了一眼望月,“都怪你,挑个天灯都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放完了,还要把灯笼都看完。” “我就是选不出来嘛,我有什么办法。”望月笑嘻嘻的,今日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心情格外的顺畅,自然不与哥哥一般计较。 “没有,我也是刚出来。”君弈道,“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