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提醒了他,他是个君子,对付这种小人,日后机会多得是,不一定就在今日。 “好,我道歉。”周实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命侍从道,“你,把兜里的钱全给他们。” 侍从笑着点了点头,把钱袋丢到郭否身旁,把郭否吓得不轻,还以为是什么暗器。 “哪有你这样的!你不会老老实实给吗?非要丢?”紫烟怒道。 看见郭否的模样,周实觉得解气:“我可是给了钱的,你们接不住,那有什么办法?”话音刚落,一个飞镖登时擦过他的脸颊,只差一瞬,那飞镖便可以把他的皮肤削烂,未回过神,便听得金如琢冷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不好意思,手滑了,多有得罪。” 周实冷汗直流,他不禁想若是那镖正中他的脸颊会是何种模样,越想越是后怕。金如琢望着他,问:“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样子,您说是吧?周公子?” 话虽说得慢条斯理,却有威胁意味。 周实脸色忽而青、忽而白,只得按着她说的,老老实实地到郭否跟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住了。”说完便立刻回头,瞥向金如琢,“行了吧,能让我们走了吧?” 金如琢眉笑颜开,走到门旁,做了“请”的姿势:“各位客官,请。” “你走着瞧,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周实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随他一同前来的朋友们见了这架势,也不再敢开玩笑,一溜烟的便跟着周实离开了。 这一通折腾完,也快到了关门的时候,客人们都相继离开,楼里只剩下了自己人。 大厅里,绿罗道:“如娘,您何须为了我,去和周实硬碰硬,他这样的人,会放过咱们吗” “当然不会,他这样的小人不会放过咱们。”金如琢点了点头,镇定自如,丝毫不担忧,取下了大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绿罗愈发急,站都站不稳,只得也坐下,“那您还要和他硬碰硬?” 金如琢静静地听着,不回话,吃了一口茶,缓了缓,道:“还记得我带你们回来时,答应的事情吗?” “记得。”绿罗猛地点头,“您说过不会再让我们过吃不饱、衣不足的生活,要让我们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地活着!” 金如琢赞许地点了点头,眼眸微凝,忆起往昔,才发觉恍若隔世。 “这便是我今日出头的缘由。”她平静道,“再说了,那小子多大能耐,我还不清楚?不过就是带人过来,逼钱逼人,大不了咱们弃了这醉音楼,远走高飞,岂不乐哉?” “为什么?”绿罗很不理解,“如娘,咱们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怎么可以因为我一个人,就把这酒楼拱手让人?还不如......”金如琢摆了摆手,断然道:“他对你们不客气,就是对咱们醉音楼不客气,无论是谁我都会做一样的选择,人在楼在,人若不在这楼又有何意义?咱们就要整整齐齐的,少一个都不行!” “绿罗姐,如娘说得对!”紫烟附和道,又望了望在场的众人,“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少了谁都不行!” “对,紫烟姑娘说得对!”受伤的郭否撑着拐杖走了出来,“我本就无父无母,是如娘还有绿罗姐,将我带回来,教我读书写字以及做人的道理,我这才成了一个人!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用自己的双手勤劳收获是什么样的感觉!如娘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说罢,众人纷纷鼓掌。 “是啊,绿罗,你就别内疚了,若是真让你跟了那混账,咱们就算生意再昌隆,也是寝食难安!”一直在后厨忙活的厨娘钱岚也走了出来,手里刷的亮出两把菜刀,表明态度,“我还嫌如琢下手太轻了!若是以前在江湖里,咱们啊,可得要去他们府上闹腾一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绿罗含着泪,心下感动不已。 瞧着自闯荡江湖时便跟随自己的伙伴,金如琢安心了下来,她笑道:“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那是!”钱岚哈哈大笑,摆动着手里的菜刀,“我这些年在厨房呆着,可这刀上的功夫却没有忘记!”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有”金如琢哈哈大笑,望向众人,站起身来,缓缓道,“再说了,这醉音楼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若要牺牲一人换来整座酒楼的安稳,这酒楼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