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客栈买桂花酿?” 李望雨点点头,“是。” 君弈细细思索着这事,忽然觉得李望雨的声音似曾相识,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望雨道:“半个月前的事情。” 君弈问:“你的桂花酿是店家给的?” “不是,是一位未曾谋面的恩人。”李望雨叹了口气。 君弈试探道:“你是不是托人转交钱袋?” 李望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啊,殿下您怎么知道?” 君弈道:“你的那壶桂花酿就是我和秦老转给你的。” 李望雨目瞪口呆,心想这世上竟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她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过殿下,若不是殿下,我便无酒而归了。” 君弈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个人,她是谁?” 这话说得古怪,李望雨却听明白了,他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央。 李望雨忍不住抬眸,与那双漆黑幽冥的双眸对视,她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知答还是不答的好。长央虽告诉了她的姓名,她已答应了要保守秘密,既然答应了就要遵守承诺,她是不可能把长央的名字告诉陵王。 可不告诉呢?瞅着陵王这架势,不问个所以然是决不罢休的。那乱编一个呢?更不妥,直觉告诉她,在眼前此人面前,谎话就和透明一样,只要她一说,准会被拆穿。 思来想去,李望雨决定实话实说,此情此景下,竟颇有壮士赴刑场的模样:“对不起,殿下,我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可是我答应了姐姐,要替她保守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瞥君弈,出乎她意料的是,君弈对这番回答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 “那还是信守承诺要紧。”君弈微微颔首,竟真的不再问下去。 这是李望雨没有想到的,她忍不住问道:“殿下,您真的不好奇吗?” “好奇。” 李望雨:“那殿下为什么不问下去?” “不急,以后自然会知道。”说这句话时,君弈眼神是难得的轻快,他等她亲口告诉他。 秦延年不忘提醒道:“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殿下可不要忘记了酉时之前要到宫中赴宴。” “哦,还有这事。”君弈感觉很扫兴,想起那即将到来的场景,他实在提不起劲来,也不知道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 纵然君弈再不愿,也只得更换华服前往皇宫赴宴,未等暮色降临,君弈便出了门。 酉时方能入场,他刻意提前了两个时辰过来,一来他此前从未参加过皇宫宴席,也不知道这酉时是准还是不准,他不想落人口舌与人争执,宁可早到也不迟来。 廊檐灯光闪烁下,瞧见一个少年,那少年呆呆而立,不往前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也看着那少年,在心里默默打量着。四目相对之下,那少年按耐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你又是谁?”君弈反问。 “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你要先回答我的,然后才能问别的!”少年脸颊微红,对于君弈的不答反问很不满,却又不敢与之对视,眼神躲躲闪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君弈瞧了他一眼:“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不是吗?” 少年虽恼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在理,只得老老实实地报上名字:“我叫君昀。”少年又觉得只报名字没什么气势,指了指跟随在后的內侍,走到君弈面前,傲然道,“他们,都叫我景王。” 果然,这少年便是景王君昀,他身上的衣裳与腰间的玉佩已然彰显了他的身份。 随行的內侍看到君弈,忙行礼:“陵王殿下。” “啊?你就是君......”景王正欲直呼其名,忽地想到此乃皇宫门前,若被人听去了指不定又要指责他母亲教子无方,快快住了嘴,规规矩矩地作了一揖,“见过七哥。” 君弈依旧在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宫拜访老师来了,好不容易能出趟宫,且今日是中秋,定要看个够再回去。”景王老老实实地回答,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告诉他。 茶肆掌柜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身份不菲,殷勤地道:“我们茶楼里的茶可是乐都一绝,喝过的人的没人说不好的,二位可否赏个脸面?” 君弈瞧着紧闭的宫门,对景王道:“时间还早,上去坐坐?” 景王自然没有意见,二人在掌柜的带领下上了楼,沏好了茶,君弈端起一杯,微微一抿,只觉清澈柔和,这是碧螺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