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回答得这么快,可话已经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越想越怒不可遏。 见君弈并未制服那劣马,楚王舒了一口气,安抚道:“这匹黑马性子十分顽劣,制不住也实属正常,七弟不必放在心上。” 君弈一言不发,观王也以为他耿耿于怀于方才被马颠倒在地,遂道:“六弟方才也说了,这马顽劣得很,驯马师傅都驯服不了,你啊,就别往心里去了。” 君弈却直截了当地对雍王道,“这匹马,可以给我吗?” 雍王面容呆滞,瞧着君弈的模样,倒不像是虚情假意,倒像是真的喜欢那匹劣马。他愈发搞不懂他眼前的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竟想要这么一匹顽固不灵的马。自己先前已有言,谁看了哪匹便要送给谁,话一说出,骑虎难下,他如今也只能给了。 雍王没好气道:“七弟既然要,我也自然给。” “原来它就是踏云,我今日可算瞧见了。这匹马性子顽劣着,我早有耳闻,全城的驯马师都奈它不何,无论怎么使唤都没法使得动它。”贤王瞧着他,“七弟,你真的要这匹马吗?” 君弈道:“确定,我就要它了。” 就这样,雍王便把踏云赠与了君弈,雍王一回房中便发了一通脾气,瓷器砸碎了一地,随他前来狩猎的礼部侍郎姚晋言见后了忙上前劝道:“殿下,您要生气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这东西砸了便砸了,没什么打紧,可如若伤着了身子,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说着,便哄着雍王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另一边,二人坐下后,仆人蹑手蹑脚便过来收拾,不一会儿,地上的碎片便被收拾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雍王才开口道:“我怎么能不气?本来,我把这踏云买回来,就是想好好收拾一顿陵王,想瞧瞧他那光鲜亮丽的背后藏了什么腌臜不堪的东西。这下好了,他一点事都没有,我又成了一个笑话!尤其是君晞那小子,正暗地里嘲笑我!” “殿下息怒,息怒。”姚晋言安抚道,为雍王斟了一壶热茶,“殿下如何知道陵王一点事都没有?” 雍王瞧着他,不明道:“那你说说,他有什么事?” “不论如何,咱们也算得偿所愿,目的已经达到了,任他面上再不在乎,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不了。很快陵王掉马这事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咱们再煽风点火......到时候纵然他再想淡定也淡定不起来了。”姚晋言娓娓道来,“今日的狩猎,乐都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过来了,大家亲眼瞧见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说假话的人多了,这假话也变成真话,到时候人们只会记得他的窝囊与无能。” 这样一听,雍王心情大好,转怒为喜:“是啊,踏云也不是省油的灯,纵使给了他他也绝不可能驯服,再说了,我府里的马夫都没被踏云摔下去,他倒好,实实地摔了下去,就这种骑术能驯服踏云那才有鬼!” 姚晋言笑说:“这便是是了,殿下委实不必为这些不值得的人与事生气。为其他皇子倒也罢了,为陵王,实在是不值。” “当然不值。本来他也没有资格和咱们站在一起。”雍王冷哼一声,“父皇就头一个不待见他,若不是因着皇祖母,他这个下里巴人能回到永乐城来?在咱们面前装矜持,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等着瞧,总有一日,我定要把他那光鲜亮丽下的腌臜丑样给掀出来不可!” 姚晋言道:“殿下不必操心,这样的机会多着呢。搞不了其他王爷,咱还搞不了陵王?” 贤王命冯全带君弈去更衣,君弈更衣后,随他一同前来的陈雾瞧见了连忙拿药,恰好此时,雍王便派人送了上好的金创药,说是一用便止血的神药,君弈谢过后便命陈雾收下。待雍王的人走后,君弈朝陈雾示意,陈雾坐了下来,嘟囔道:“那个雍王还好意思送药过来,殿下的伤可不就是拜他们所赐的吗?还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陈雾愣了愣,不明白君弈为何这般气定神闲:“殿下,您当真一点都不生气吗?” 君弈回眸道:“你生气了?” 陈雾愣了愣,点点头,“当然生气了!” 君弈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为什么?” “他们特意弄了一匹劣马来让殿下骑,我听他们说了,这是一匹没有驯服的马,这明摆着要毁了殿下的名声!” “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可就不能着了他们道,你越生气,他们越得意。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这样的事以后还多着呢。”君弈微微一晒,“不过,摔一跤就能获得一匹骏马,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陈雾怔怔地瞧着君弈,难以置信:“殿下,您真的觉得那匹疯马是匹好马啊?” “不然呢?”君弈奇道,“如果不是好马,我干嘛去和雍王开口要它?” 陈雾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