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班不久，大家都不是很熟，晚自习还是很安静的。现在分班相处了一段时间，大家也都渐渐地熟悉了起来，晚自习渐渐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晚自习一共分为两节，第一节在七点结束，休息十分钟后是第二节晚自习，高一年级在九点十分结束第二节晚自习。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后，整栋高一楼渐渐从无序转化为有序，嘻嘻哈哈的笑声小了下去直至没有，一阵桌椅搬弄的声音后，彻底安静。 此时，五班还有一些同学没回来。 “向家玮那些同学一有空就往老师办公室跑。”赵先禹拿笔戳了戳周子岸的胳膊，用气音说,“待会儿他回来，期中成绩大概就出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周子岸头也不抬，“晚自习不要讲话。” 林鹿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既想看到分数，来个痛快，又怕，怕看到令人失望的分数。 林鹿觉得，要是自己不学习，就像现在班里后面几排的男同学一样，从早睡到晚，那要是没考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问题是，自己确实好好学了，但是考出的分却狠狠给自己一耳光，就好像无论如何努力都无用。 这是怎样一种无力感呢？就是明明自己已经在努力朝好的方向发展了，结果却没有如愿。 林鹿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同学回来，告诉大家分出来了，然后把成绩单贴在公示栏里。 虽然现在林鹿坐得端正，眼睛盯着作业，看似认认真真学习，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曾经，她也能像周子岸一样，在出分之际仍然安静学习，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考好。 但是上了高中以后，一次次的成绩都表明，她似乎...似乎追不上以前的自己了。 每当看到自己的排位和分数，所剩无几的信心又被吹散了一点。 陆续有一些同学回来了，但只是问到了几个成绩。向家玮一直都没有回来，似乎下定决心拿到成绩。 “这次期中考试总分出来了，成绩单就贴在公告栏里，温老师说下晚自习再看，否则下次就不给我了。”向家玮一进班级就公布了这个消息。 原本只有些许声音的班级又嘈杂了些。 向家玮回到座位后，没过一会儿，就有同学借着去上厕所或是去打水的借口到门口的公告栏去偷瞄成绩。 赵先禹也拿起水杯，拍拍周子岸，让他让自己出去，要去看成绩，周子岸看了他一眼：“不急一时。” 赵先禹说：“我心痒痒啊公子！” “等会儿你的成绩就会传来。”周子岸继续写作业，“要有定力。” 赵先禹听了，点点头，深呼出一口气。实际上他也很紧张，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分数，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已经做好面对自己分数的打算了，却被周子岸的几句话击溃了刚刚建立的防盾。 果不其然，有同学看完成绩单后回来拍拍周子岸的肩膀，说：“你可以啊！第一！” 周子岸的笔顿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我呢？我呢？”赵先禹点了点自己，小声地说。 同学想了想，说：“我再去看一下。” 赵先禹瞬间僵住了。 “第二十三。”同学去而复返，告诉他。 “谢谢哥们。”赵先禹苦着脸和他道谢。 “我知道你厉害，但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哥们。”赵先禹晃着周子岸的胳膊，一脸生无可恋。 “普通班第一一点也不厉害，真的。”周子岸看了看他。 赵先禹哭丧着脸：“那第二十三岂不是菜到底了？” 周子岸瞥了他一眼：“是的。” “哇哦。正常情况你不应该安慰我？” “你赵先禹是最不需要安慰的人。”周子岸拿起了笔，“知道自己菜，还不好好学习，晚自习还讲话。” “有道理，我要发奋了，下次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赵先禹下定决心，开始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