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伊正专心致志的对付自己的打印机,眼角突然瞄到有人停在自己办公桌前,头也不抬的说:“打印机坏了,如果是资料的话麻烦等等吧。” 由于她哐哐哐的把打印机拍了个惊天动地,对方辨别了一番桌子上的名牌,提高音量:“您好,波维诺小姐,我是新上任的传令官,白魔咒第六小队的里奥纳多.利比,等级F级。” 瑞伊停下手,看看利比:“我记得入江大人去日本前好像提到过之前的传令官在最近那场空袭中没来得及撤离,您是入江大人介绍来的对吗?” 利比神情沉痛点点头,说:“那一次确实是损失惨重。” “对啊,听说谈判后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至今没再公开露面过,我猜他准是没命了,那个首领就差把爱与和平挂嘴边上,他要是活着彭格列总不至于这么来势汹汹。”说着,瑞伊心不在焉的又拍了下打印机,“搬一次家等于失一次火,恐怕再搬几回办公室,我这儿不用彭格列动手就能彻底空了。” 利比听她完牢骚,说:“白兰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瑞伊闻言观察了下自己在电脑屏幕中的模糊倒影:“现在吗?” “是的。”利比又看了眼名牌,似乎想问什么,但是犹豫了片刻,没问,只现场模仿了一遍自己刚才听到的,“他说,我真是等不及见见‘瑞伊’了,我记得她在第十二小队,雷欧,能麻烦你叫她过来一趟吗。” 瑞伊听完不由自主鼓掌道:“惟妙惟肖,利比先生,您没准儿很有点表演天赋。” “过奖了,恕我多言,除了A级的几位大人,白兰大人办公室只有负责日常起居和传令的人员能够进入,您和白兰大人……”利比活泼的眨了眨眼。 瑞伊坐直了,摆出一张庄严肃穆的面孔,以前辈的口吻告知利比:“请不要误会,利比先生,我在杰索家族成立之初就已经入职了,判断身份与职务不能仅仅停留在人事部的表格,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利比没想到瑞伊凭空窜出了身精英正气,很识相:“原来如此,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瑞伊依然严肃,微微抬头正视了利比,继续说:“考虑到安保问题,请千万别忘了,白兰大人的房间除了几条特殊的内线以外是无法通过电子设备进行联系的——那儿有这最高的安保级别,毫不夸张的说就连光都别想漏出窗缝,所以多数情况下他联系A级以下的人员确实只能由传令官转达,希望利比先生往后认真对待工作。白兰大人虽然亲切,但是容不得下属马虎。” 利比继续审时度势:“谢谢提醒,波维诺小姐,这是很有价值的经验,我以后会注意的。” 瑞伊很谦虚的摆摆手,面不改色的目送利比走出办公室,门一关,她认为自己巧妙的了却了一桩心事,可算装不下去了,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美滋滋的捋了捋头发,控制住自己没把牙花子笑见了天日,但想到要去见的是白兰,实在心胸澎湃,故而忍出了个龇牙咧嘴的笑容。 她边龇牙咧嘴的笑,边从抽屉里掏出了化妆包,对着面小镜子左顾右盼一番后决定往脸上补一通粉。 *** 这些年密鲁菲奥雷基地的大楼越建越高,白兰办公室占地面积也跟着不断扩张,然而与之相反,室内的陈列摆设却是一路缩水,落地窗透过阳光,照得房间尽是白灿灿一片。 白兰坐在沙发上,看向着茶几上的一瓶鲜花。白兰从来没打算在园艺方面有所建树,要他埋种子施肥浇水他也想象不出任何何趣味可言。不过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挺有内涵的男子,有内涵的人含蓄一点是桩美德,于是热衷于借花寓意。虽然热衷,但是白兰也并没有下功夫研究过这门学问,只自娱自乐着阐释出一堆花语,有时候他会考一考自己的老朋友们,比如正一,比如瑞伊,听他们给出千奇百怪的解读是白兰自创花语乐趣的一部分。 此刻,宽大的白瓷花瓶里满承了一捧蓝色紫罗兰,绿叶被仔细的修剪干净了,花朵挤挤挨挨的簇拥在一起,谈不上是插花艺术,但是花开得热烈,在四周的白光中显得格外的蓝,蓝得有些晃眼,白兰微微垂下眼皮,长睫毛在阳光下闪闪烁烁,紫莹莹的眼珠一半是睫毛投下的阴影一半是浮动的光泽。在等待时间里他大约是刚刚吃了棉花糖,嘴唇上粘了薄薄的一层糖粉,是甜蜜蜜雾蒙蒙的红,而略长的刘海、脸颊以及眼角的刺青则通通明亮洁净出近乎半透明的质感,折射着、散发着光彩。 在推门而入的瑞伊看来,白兰真是帅惨了。 瑞伊脑子发生了一场小型爆炸,两只眼睛一同发干发热,血液咕嘟咕嘟升温,她本打算进屋先递给白兰个笑脸,然而念头骤然终止后整个面部呆滞的定格在一个了要笑不笑的模样。 白兰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表达不满:“我等了好久呢。” 瑞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