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随即给江岷川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家医院。
他似乎知道理亏心虚了,语气变得很轻缓,报了医院的名字后,还说伤得不重,让我不用过去了,等他弄好再打给我。
我懒得回复,直接掐断,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去医院。
我到时他正在做清创,破开肉绽的地方淋上消毒水,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很痛。
但他不值得同情,我走过去:“痛吧?”
他逞强:“不……不痛。”
我冷哼一声:“不痛就好,不过痛你也得忍着,毕竟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他咧开唇角,讨好般
的拉着我的手:“我错了老婆。”
我甩开:“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和你领证了吗?和你办婚礼了吗?明明都没有,我顶多算你前妻。”
他讪讪地看了眼护士:“给个面子……”
“那你给我面子吗?不给面子也就算了,毕竟面子不过一层皮,无足轻重,可你伤害了安安……”
“对不起……”
“你是该说对不起,但不是对我说,而是对贺林生,对贺林生的侄女和安安说。当然,你也要知道,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如果安安这辈子都不认你,你也只能认命不能抱怨。”
“是,我承
认是我冲动了,可我们重逢这么久,你却连个暗示都没给我。突然得知,激动也是情理之中。”
“但凡你有点心,对我多点关注那也早就知道了,毕竟我没把他藏起来,他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可你总以室友不准带朋友回家为由,拒绝我去你家的请求。”
“你不是自诩最了解我吗?我拒绝那么多次,你就没过怀疑?”
两人越吵越凶,后来江岷川停顿了下,先服了软:“是,是我不对,贺林生给我说了安安目睹了小区女孩被后爸欺负坠楼的事,对成年男性有了阴影。但错已酿成,我会在后续弥补。”
我无奈的叹了声气儿:“但愿吧。”
一旁的护士,见我们停止了争执才继续消毒,弄好后又涂抹麻药缝合,我打车把他送到家门口就要走。
一路无话,见我要走,他才又有了声音:“这么快就走了?”
“安安是哭着睡着的,醒后肯定还要闹。”
他面上多了抹愧意:“对不起……”
“算了,你好好反省吧,我回去了。”
“等等……”
我回头,他又说:“我觉得你们还是换个地方住比较好,之前打算和你结婚买的四合院已经装修好了,甲醛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你先带着安安搬过去吧。
”
“缓缓再说吧。”
“你先考虑下,那边院子很大,也有大门,很适合带着孩子生活。”
我没应,打车赶回家。
赶到家,安安已经醒了,但一直黏在六婶身上,令她连饭都做不了。
这一天下来,还真是身心俱疲,六婶也不轻松。我让她别煮饭了,直接点外卖来吃。
吃好饭帮安安洗澡,又给他穿衣服,弄好回到卧床,我躺着休息,打开静音的手机看到江岷川给我发了很多图片。
点开,都是四合院的照片,最后附了段文字:去住吧,给我个弥补你们母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