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落向地面某处的眼神重新看回我,带着抹迟疑,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妈……也就是周琼伤害赵宁宁的案子似乎另有隐情,我们正在调查。”
我猜到了,但他对周琼称呼改口的事,还是扎了我一刀。
看来,他没有把周琼是他生母的事,告知我的打算。
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我把心酸咽下,问:“查得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了。”
“能和我说说吗?”
他不大愿意告诉我,但在我的眼神乞求下,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张川达吗?”
那是我人生最屈辱的遭遇之一,即使我已经淡化
了那段记忆,但经他提起我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记得,难道赵宁宁的死与他有关?”
江岷川眨了眨眼,算是承认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会?他俩八竿子打不着。”
“正是因为打不着,才被我们忽略。”
我皱了皱眉头:“难道他不甘上次被我们算计,就摸清了我们的人际关系,然后把赵宁宁的死嫁祸到我们身上?”
江岷川从鼻翼里发出“嗯”的一声。
我心颤了下:“与张川达的梁子是我结下的,如果是这样,那赵宁宁是因我而死,周琼死得更是冤枉。可张川达真有那么丧心病狂吗?明明是他对我不
轨在先,我们也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他怎么还咬着我不放?更重要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报仇要泄私愤冲我来就好,干嘛要害别人的命?”
说着话,我心里一梗,双腿一软就要跌坐到地上。江岷川及时扶住了我,我靠在他的臂弯里,绝望而迷惘地抬眼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恨周琼处处针对算计我,怨赵宁宁破坏我的家庭毁了我的安宁,可我却从未想过要杀死她们,可谓是应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话。
自赵宁宁死后,我虽自责,但那自责并没持续太久,因为我自知我是清
白无辜的,对待周琼也是如此,可如果他们是被张川达害死的,那我怎么还能束之高阁?!
我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等那响声减弱一些后,我才听到江岷川焦急地问我在问我怎么样了。
“我没事。”
我摇摇头,接着他胳膊的支撑站起来,而他好像叹了声气儿:“我就知道你承认不住的,我不该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不,你应该告诉我的,而且应该是早一点告诉我,两条命因我损毁,我怎么还能置身事外。”
“你别这样想,其实张川达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出面威胁羞辱了他,而且这事他一个人完成不了
,估计孙翔也有参与。”
“孙翔?”
“对,我查到他与张川达有段时间来往过密,孙翔一直想扳倒我,即使我从公司辞职也难平他的怨怒。所以你别多想,赵宁宁和周琼的死是因我而起,与你无关的。”
江岷川在安慰我,可我不傻,知道自己永不可能在这件事里独善其身。江岷川还想说点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说:“是警局的电话,我已经报案了,警方那边在调查,可能是有消息了,我得过去一趟。”
“我也去……”
“不用,你脸色很差,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我会快一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