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亦韦的话,我用余光瞄了瞄江岷川,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很差,连嘴唇都没多少血色。
心里颇为担忧,但我去了,恐怕他会更加食不下咽,便胡诌一句:“谢谢何总,虽然很想和你们一起去,不过我室友今天恰好过生日。”
“那么巧?”
“可不是嘛,”说着我双手抱了起来,意识到江岷川说过这是我撒谎时的习惯动作后,我又立马放松胳膊,用笑掩饰心虚,“这大概就是无巧不成书吧。”
说完,我瞄了眼江岷川。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门,虽没看我,但透过铮亮得能当镜子照的门,应该看到我的动作了。
脸上涌上一阵热浪,好在何亦韦闻言没再
勉强,转头对江岷川说:“不如叫戴娇倩过来吧,她中午联系过我,说接连几日你都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她很担心你。”
江岷川言语淡淡:“不用,我一大活人,没啥可担心的。”
何亦韦啧啧两声:“你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她一片芳心都给了你,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江岷川笑着回头,余光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不动,心早就死了。”
何亦韦拍拍他的肩膀:“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把你伤得那么深?不过你也挺怂的,既然那么放不下,就去把她追回来啊!”
不仅是何亦韦,连我都好奇地竖起耳朵,想知道他会怎样回答。可直到电梯伴着
“叮咚”声打开门,到了我按的楼层1楼,要踏出电梯时才听他说:“我追过的,只是被拒了。不过别忙着同情我,我想开了,世上鲜花无数,换一朵采撷,说不定更美更适合我。”
何亦韦十分激动:“你能想开就好了!花的事交给我,我圈子大货源足,包你挑到满意的。”
江岷川后来又说了什么,可电梯已经下行去地下车库了,我没有听清,可他所说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他说他想开了,要另觅更合适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嘴硬男人心硬,女人纵使天天把“分手”、“不爱”之类的字眼挂在嘴边,只要男人哄一哄消气了,事也就过去了。但
若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一段关系是真的走到头了。
我知道我心里是爱着他的,一次次推开他,不过是缺乏继续在一起的勇气,更怕受不住他的纠缠心软答应后,又陷入痛苦的循环。
所以我应该高兴才对,这是我一直期望的。那些若有若无的失落,忽略掉就好。
这晚,签单的快乐,终归被江岷川的几句话冲散,出了地铁步行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辆熟悉的车擦肩而过,等车拐进小区走远后才想起是黄荣轩的车。
他来这里干嘛?找我的?
上次时隔一天回复他的信息后,他没有再联系过我,就连在公司都没打过照面,怎么又找到这里了?
原以为冷落了他后,他能知难而退,眼下看来只能直截了当的划清界限了。
这样想着加快速度走到所住的楼栋,心里也准备了番措辞,当看到吴洛依从他车里下来时,我就知道误会黄荣轩的来意了;同时也意识到,吴洛依最近外宿在朋友家,这个朋友恐怕正是黄荣轩。
可他们俩向来不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近了?
尤其是吴洛依看向黄荣轩的含羞眼神,更说明了两人关系匪浅。
心里狐疑重重,考虑到现在露面不合适,便后退着想回避。不料黄荣轩突然回头并看到了我,原先贴近吴洛依的身体倏地往后退了几步,并小跑着朝我走过来:“齐韵,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