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也睡不住了，扯掉氧气罩就想到附近医院碰碰运气。
如果他是找的私人医生做肝脏活体移植，那很可能就在附近。
不料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江岷川在玄关鞋柜处换鞋，我妈站在旁边问他有没有找到豆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冲我妈摇了摇头，并朝我走过来：“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回床上躺着。”
我克制着憎恶：“坐站都难安，躺着更难受，有豆豆的下落了吗？”
他神情困倦：“没，不过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一小时？两小时？还是明天、后天？”
他的眉头拧了拧：“这个不敢保证，
但警方已经锁定了李远的同伙，他很可能还留在临市，明天估计能收网了。而李远往荒山逃了，目前在地毯式搜索，不出两日肯定能找到。”
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敷衍：“歹徒要抓，但眼下找到豆豆才是首要的。”
“我知道，找到他们就能问到豆豆的下落。”
“万一找不到呢？或是找到了，但他们闭口不说？”
“这种可能我也考虑到了，他们携带豆豆逃跑很不方便，很可能把豆豆安置到了某处。所以我派人往医院、福利院、流浪站查访了，也关注了周边省份弃婴的消息。”
我心一凉：“可你做了这么多，还不
是没一丝进展！而且你说得好听，做的不一定到这种程度！”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在怀疑我没尽全力帮你？”
我张了张嘴，到底没把方书成说的讲出来，万一豆豆真在他手里，打草惊蛇只会给豆豆带来危险。我哽咽了下，才说：“我没怀疑，只是时间越长，我心里越急。”
“我知道，我会尽快带回豆豆的。”
“真的？”
他言辞笃定：“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我有些凌乱。
他说得特别真诚，尤其是那双黑而亮的眼睛，无意中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光。如果他是在敷衍我，那他的演技，真的要比电影史上
的无数影帝都高级。
我抿抿唇，追问：“你得给我个期限。”
他垂头想了想：“除夕，除夕之前我一定会把豆豆带到你面前。”
“还得是完好无损的。”我补充。
他似乎有些迟疑，但最终点了头：“我答应你，但你得按时吃饭，也不准再见方书成。”
他果然知道方书成来找过我。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他才回来的。
心里乱作一团，但我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他是我朋友，担心豆豆的事来探望我，这也不行吗？”
“不行。”他说得干脆。
“为什么？”
他最近的眉头皱得好像从未舒展过，此时更是皱得像能
夹死一整个列队的蚊子一般：“豆豆失踪的消息封锁个密不透风，你就不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他的意有所指令我提声反驳：“是我打给他的。”
他冷笑了下：“最好是。”
方书成刚说他有问题，他就反咬方书成一口。
是心虚故意混淆我，还是方书成真有问题？
我困惑了。
“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有些事，该知道时，我会让你知道，现在不合时机。”他说完就去厨房捣鼓一通，二十多分钟后端了碗桂圆糖心鸡蛋给我。
我皱着鼻子别过脑袋，他却用勺子喂到我嘴边：“我第一次下厨，给个面子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