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一行人走后,高陌拿着郭御医留下的药方对自家主子禀道:“王爷,属下这就派人拿着方子去抓药。” 虽他知晓王爷不过是装病,但掩人耳目的戏却是要做足的。 “咳咳咳……”顾承司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目光瞥着在床尾站着愣神的“锦沅婷”道,“此事便交由锦美人亲自去办吧。” 突然被点名,正神游天外的锦清栀茫然一愣,抬起眸子看着他俩:“王爷有何吩咐?” 顾承司懒得理会,索性直接闭目养神。 高陌则将药方子递过来:“这是郭御医给王爷开的药方子,眼下我有要事处理,无暇分身,便只好劳烦锦美人跑一趟,去按着方子将药抓回来。” 不是商量,是差遣,是命令。 对这个命令,反应过来的锦清栀却是生了欢喜的:【哈哈哈哈可以出王府耶,我去我去我去!】 心底早已欢实非常,落到面上倒克制得极好,柔着纤细的身子福礼,温言细语应下:“妾身这便去。” 然后轻抬纤手,自高陌手中接过方子,再对着床榻上的病人福身一礼后,迈着莲步退下。 【赶紧赶紧赶紧,油豆包子樱麦饼子烧卤串子……统统的我来啦……】 随之远去的,是欢脱蹦跶的吃货心声。 经过这么久的测试,顾承司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他得了幻听之症,能听得近在身旁之人的心声,顾昭合、郭御医、孟驰佑,以及那道跳脱欢快的女人声。 这其中除了这道女人声他听得的心声与言说出的声音有差别外,其他几人皆可对应。 这也就让他更加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简直是欣喜过头傻了脑子,不问他拿银两,难不成我自己割肉啊!】 顾承司刚在思索间,远到几乎只剩嗡嗡声甚至不可闻的女人絮叨,又如蚊虫飞鸣一般嗡嗡着由远及近响来,念叨之言也逐字清晰。 随之而来的依旧是那道作着娇柔模样的身影。 锦清栀又回来了,气息微喘,足见她奔向府外繁华世界的步子有多快。 不过一进寝殿,又立马变成娇娇弱美人的模样,莲步轻柔,身形柳弱,切换得那是相当丝滑顺畅。 于寝殿进门处站定,不待高陌询问,便直接道:“不知这抓药的银两,妾身当找谁支取?” 顾承司听到了女人心底的叨念,自然知晓她是为钱回来,然高陌不知,对她此举愣了半瞬,反应过来后,才在自己身上掏出一锭银两递给她:“抓药要紧,锦美人且先用着,后续流光殿里需要支用银两的,找属下即可。” 他是王府总管,也是王爷心腹,旁的院里的开支他自安排了库房管理,但流光殿的,从来都是他亲自督办,其中细幕不可让旁人知晓,以防有细作顺藤摸瓜查出王爷装病的端倪。 只要不让自己出钱便好,锦清栀伸手接下,也忍不住感叹:【王爷看病,这当属下的都能这么爽快地自掏腰包,当真是主仆情深,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这心里叨念,高陌听不见,顾承司却是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拿了钱,锦清栀再度心底欢快面上柔雅地离去。 待确定其走后,高陌来到床边,将顾承司扶着坐起靠在床头,然后才道:“王爷,可需要派人跟着?” 他们此举表面上是让人抓药,好做全套戏不让皇上生疑,实际上亦是试探这位锦美人。 一举多得。 顾承司点头,亦叮嘱:“仔细些,切莫让她发现。” 得了王爷命令,高陌领下,去安排之前又关心问道:“可需按老规矩,服下常公子留下的解药,解了这药性?” 他所指的是这扰乱脉象以掩人耳目的药。 顾承司思索了须臾,做出了与往常此时相反的选择,摇了头:“此次不用,待它药效过了,自会无碍。” 他确定自己听清楚了郭御医的心声,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回宫后郭汝德必会将此事报给顾昭合,看来自己得提前计划三个月后自己的“病故”场景了。 “你先下去安排吧。”他想静一静,便对高陌道。 王爷既已拿定主意,高陌便遵从,只道王爷好生休息后,作礼退下。 床榻上,顾承司闭眸沉思,后面的每一步棋该如何走,他脑海中已经开启了筹谋模式。 * 皇宫,龙寰殿,御书房。 御医郭汝德只道有事禀报,随皇帝顾昭合一道去了御书房。 顾昭合屏退御书房的宫人,只留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