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赛过后,赫奇帕奇队得到了六位新队员。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每个位置都至少有一位选手,这是为了弥补伊迪丝和宝拉明年毕业以后的空缺。 刚开始的时候,宝拉仍叫伊迪丝去选人。 而伊迪丝只选了一个手臂有力的三年级姑娘,就退到了宝拉的身后。 “今年你是队长,”伊迪丝指了指她胸口的队长徽章,“无论是霍琦教授还是校长都同意了,所以你要自己选择队员!” “哎,我行吗?”宝拉难得露出不自信的模样,“你以前那么出色。” “你肯定行,”伊迪丝说,带点保护人的口气,“要是你不行,世界上没人能行。” “我肯定行。”宝拉重复道,眼神恢复了光彩。 她挺起胸膛,转身面对其他人,紧抓着记名簿的手也趋向平稳,“各位,请安静!接下来,由我宣布剩下的入选队员。” 一个个神气十足的女孩随着她的声音出列,为自己入选而感到兴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见到这幕,伊迪丝笑起来。 头一个星期,伊迪丝把队里熟面孔的资料都交给了宝拉——也就是艾莉森,她是个很优秀的找球手,从当初第一次参加选拔赛的时候,伊迪丝就看出来了。 宝拉接手了所有的队长工作,奥斯顿也负责了更多学生会主席的活动,他们只想要伊迪丝专心致志为下个周末的U17选拔赛好好训练。 而伊迪丝也绝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她每日早出晚归,除了参与N.E.W.T课程和写作业以外,多数都泡在魁地奇球场或是鲜为人知的空地里。 有的时候,她一边照常挥棒,一边分心去聆听四周的动静。 钟楼里指针转动时的吱吱嘎嘎的声音、黑湖中巨型章鱼缓缓游动溅出的水花声、观众席上的喁喁私语和合唱。 有的时候,她也会骑在扫帚飞上天空,徘徊在天空和球场之间。 单独训练时,她可以飞得很高,钻进白云丛中,感受丝丝凉意拂过她的面颊。 当伊迪丝全神贯注时,她甚至以为自己飞行和挥棒的速度超越了闪电;耳畔传来的声音是远处禁林里护树罗锅正在挖掘土鳖。 “你的听力很好,”乔西亚曾说,“可是你不认真。” 伊迪丝很不服气,她怎么会不认真?她把一切感官都交给了耳朵,甚至在目盲的时候,耳朵就是她感受世界的媒介。 “你有没有建立耳朵和手臂的联系呢?”乔西亚又问。 耳朵和手臂能有什么联系呢?伊迪丝始终想不明白。 直到在第二个周末的前一个夜晚,她走在人声鼎沸的走廊里,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伊迪丝倏地抬手往后一击。 一个回旋式的飞碟被她的臂肘击落在地,可怜兮兮地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 “啊,你弄坏了我的飞碟!” 一个格兰芬多新生跑了过来,他刚想要指责伊迪丝,却发现她的胸前佩戴着女学生会主席的徽章,脸色顿时变了。 伊迪丝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又瞧瞧那枚吭哧吭哧在地上匍匐前进的飞碟。 她忽然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是在她发觉自己听见有飞碟来之前完成的——又或者说,她思考和理解声音来源的用时变得更短了,反应更快了! 伊迪丝强抑内心的激动,弯腰拣起了飞碟。 就在新生伸出手的时候,她却说:“不可以在走廊里玩回旋飞碟。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扣五分——”接着,她又把飞碟放进自己的口袋,“——还有,这个东西我没收了。” 说完,她不顾他看起来有多泫然欲泣,决心转身离开,把这个飞碟交给管理员费尔奇处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U17选拔赛的阵仗可比各学院队伍的选拔赛要大得多。 观众看台上挤满了人,好像是全校学生都来齐了,就像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选拔赛,而是一场真正的决赛似的。 解说比赛的看台拆除了解说台,还被魔法变大了一倍。 尽管如此,上面的座位仍然是被坐满了,除了教授们以外,还有一群穿着黑色长袍、戴着标准巫师帽的巫师互相挨着,手里都拿着一本由羊皮纸装册的本子。 在解说看台的角落里,有一抹非常显眼的色彩——那是一个穿着洋红色长袍的女巫,金色鬈发看上去并不自然,一双深绿色的眼珠透过三角形的红色眼镜滴溜溜地转动,仿佛她的存在并未经过允许。 尤其是当她的身旁莫名多出了几个空座后,这使她看起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