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三皇子跟前,一个随从蹲在地上扶着他,一个随从查看伤口。
“寨主,伤得重,可能腿保不住了。”随从的话,让三皇子的脸色越发惨白,虽然他已经知道,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没了腿;甚至有腿、可瘸了,都因有损皇家脸面和国体,不能继承皇位。
这些死士是要夺走他的命,命要不成就废了他皇储的希望。
三皇子忍着巨疼,话是从牙缝里逼出来:“送我入宫,宣太医。”
“得了,等太医过来,你的腿早就废了。”希宁左右看了看:“旁边有医馆,把他抬过去。”
十三岁就跟着军队去打仗的三皇子明白,这普通医馆根本就救不了他的腿,于是拒绝:“吾乃三皇子,送我入宫!”
“笨蛋!”希宁一句话先把三皇子骂哑了壳,手插着腰,瞪着眼珠子:“太医只能治病,刀伤还得军医。论治刀伤,哪个军医比得上我们黑虎寨的?我说送医馆,就送医馆,愣着干什么,抬人呀。”
好象说得有道理,黑虎寨干得就是刀口舔血生意,受伤是家常便饭。三皇子不再反对,被人抬入了医馆。
医馆的人看到外面情况,早就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抬了进来。
希宁撩着袖子,可袖子太宽大了点,就问伙计借了条布带当臂绳:“肠线有吗?”
“肠线?”医馆的大夫一愣一愣的。
翻了翻眼,看来这里没有隐藏的高人,于是嘱咐:“你们准备麻沸散!桃红,去隔壁针线店要针线,如果没有桑白皮线,就绢丝、银丝。速度要快。”
桃红一听,立即就出去了。寨主的话就是圣旨,不管拿来要干什么,反正弄来便是。
希宁又让一个人,去宫里报信,让宫里立即派人过来。
另一边见医馆大夫还在发愣,随从催促了:“没听到县主的话,赶紧的抓药呀。”
县主……看看来的人,伤的穿着紫锦袍,女的身上也是一袭宫装,得罪不了。赶紧地抓药吧!
希宁飞快地报出需要的东西:“剪刀、手巾、热水、蜡烛点燃了。”随从嫌医馆的大夫速度太慢,一起帮忙,东西很快的一样样找来。
将袖子绑好后,希宁拿起剪子,走向躺在木板床上的三皇子。
三皇子略带惊恐地看着剪子:“你想做什么?”这个县主哪怕没见过,从言语中就能知道,定是土匪县主永安。
应该没和永安县主有什么仇怨,而且还救了他的命。可听说她性子跳脱,该不会拿着他的腿做尝试吧?
见三皇子想挣扎着爬起来,希宁一把按住他没有受伤的肩膀:“别动,你的腿到底想保不?”
果然……让你治那才肯定保不住,而且更快玩完。三皇子奋力挣扎起来!
怎么那么不配合,她可是有着外科医生丰富经验的,要不是你和身主有同一个奶奶,才不会动尊手呢。
“压着,你们全都压着他。麻沸散呢?”
麻沸散还需要熬制,古代医学就是麻烦,希宁正皱眉,想着是不是要用绳子捆了。身边一个随从,手摸进衣襟,随后一扬,一些白色粉末从他手里甩出,正对着三皇子。
三皇子冷不丁中招,也无法躲避,而且手被两个人抓着,就连袖子都没办法举起遮鼻。身体晃了晃,就头一歪,倒下了。
随从很认真地道:“迷药,独家秘制,保证至少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人才!”如此见效快的麻醉剂,希宁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随即轻语:“回去后把方子抄给我。”
那不行,说过独家秘方的。而且寨主要迷药做什么,打劫有他们在,基本不用迷药。难不成想做些鸡鸣狗盗,或者对京城美男不轨之事?
那可不行,但看在寨主的份上,要不每次只给一点点。
此时桃红也回来了,带来了针和银线。京城里权贵多,绣坊里金银线不会缺。
希宁让人关闭医馆大门,点亮火烛。
人睡过去就能大刀阔斧干活了!将三皇子的衣服裤子全剪了,饶是再厚的脸皮,桃红还是忍不住脸红,侧过身不去看。
这三皇子身上其他地方有了些伤口,但都是小伤。再过个二三年,也就看不出了。三皇子是上了战场,基本也是在后方观战,不到逼不得已,不会让他出去迎战。就算是和要敌军硬碰硬,那身边的官兵也是尽可能护他周全。
清洁、缝针,算三皇子命大,伤口虽然深,但没割断大血管。现在还能用普通的针凑合,如果主动脉血管断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哪里有这样的针线器具,这腿十之八九真的要保不住了。
缝合了腿部伤口,再缝合胸口处的伤口。这些死士下手极重,刀刀都恨不得立即要了三皇子的命,这刀砍过去后,应该是被挡了、顶了出去,砍到底的话那可凶多吉少了。
三皇子还真是吉人天相,碰到了她。逃过算计,又在刺杀中保住了命,还有他可能的皇位。
医馆的大夫们,一个个看得大气都不敢喘,这可是传说中的缝合之术呀,赶紧看、赶紧看!
缝合完毕后,希宁在旁边放着温水的水盆里洗手:“手巾用开水烫好后,绞干点,帮他擦干净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