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吼走太子后,晚上就下罪己诏。
意思就是众多官员集结闯宫,幸好官家龙体及时康复,才未导致朝局不稳、国运动荡。痛定思痛,觉得自己未尽到督查之职,导致官员松散冲动。
以后一定会勤勉,不负高祖打下的江山,不负黎民百姓云云。
冠冕堂皇地罪己,接下来就是处罚了。
所有参与官员均罚俸三月;鼓动带头的官员,罚俸半年并贬官一级。
安王、华郡王、荣国公并罚看守皇陵,无诏书不得入京。
这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罚俸无所谓,各处的孝敬、还有各自商铺田庄收入,远比俸禄多得多。就是贬官一级,又是因为触怒天威,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升回去。
那些被关在刑部大牢,每天二顿馊饭、发霉窝头,还要接受严刑拷打的官员,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完蛋,能保住自己和家眷性命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苦日子过个几天就被放出来了。
不过一个个都披头散发、形容枯槁,身上甚至还带了几个虱子回去。
有些熬不住刑的,被录了口供,签名画押的认罪书摆放上了官家的龙案,很多陈年旧案、大案要案浮出出了水面,又一次的把官家气得半死。于是有几个刚到了家门口,门槛都还没跨进去,又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与此同时,镇国将军府也接到了圣旨,一来就来三份。
第一份,赵将军之妾徐氏乃匈奴暗桩,赵将军虽不知,但有失察之罪。幸好未铸成大错,故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另徐氏所生二女,罪尚不及亲,故不做处罚。
第二份,赵映月文韬武略,随父镇守边关已三年有余,故擢升为宁远将军。
第三份,赵映红知书达理,册封为县主。
一年俸禄算什么,只要打跑一次匈奴鞑子,军功和赏赐就补回来了。而且还擢升了其三嫡子为从五品将军,嫡女为县主,看似重罚,实则恩惠子孙。
虽然京城勋贵多如牛毛,可靠着军功爬上去的,又是那么年轻,则难得了。赵映月刚满十八岁就成为从五品将军,那也是独一份的。
而赵映红要嫁给只是秀才的周府大公子,现在得了县主封号,就算周泽咸科考未及第,她的身份也比一般的贵女尊贵。
希宁谢恩后,接过圣旨。起身后松了口气,这次任务肯定能完成了,就等着大婚前宣布任务完成,抽身离开,然后接下去的日子可以舒舒服服过一段时间,
圣旨全部都供奉在祠堂内,全家高高兴兴吃了顿饭后,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当然,这顿团圆饭可没有老夫人和二房的事情。在处罚闯宫官员女眷时,官家没有忘记老夫人带着假通敌信入宫告状的事情,将老夫人的诰命、二夫人陈氏的诰命都降了一级。而二老爷为国已瘫痪多年,就算知道此情,也未必能拦得住,免于处罚,但二房和老夫人全部迁回邵阳祖宅颐养天年。
这就等于变相分了家,此时老太太和二房没空也没心情吃这顿饭,也就不打扰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到祖宅去了。
二房占了三十多年的朝南院子将要空出来,赵夫人打算自己和赵将军住进去,北定苑就全给世子了。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就算再怕寒的身体,也可以脱下棉衣了。
院子里赵映月正在和赵贺明比拳,赵贺明的个头好似又往上蹿了一截,可还没赵映月高且单薄些。没几下,就被赵映月打得哇哇叫,喊着叫着让小姑出来,三叔又欺负他了。
这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逗得忍俊不禁。
希宁穿着一身短打走了出来,赵映月看得一愣,被赵贺明一个趁机踢了一脚,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倒在地上。
赵贺明也见到了,惊讶异常:“小姑,你也要练武?”
“是呀!”希宁左右看了看,挑中了木头桩子,走过去练了起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叔侄俩一看就知道,样子虽然好看,动作也到位,那也是花架子,而且特别脆的那种,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练练也好,练武不管怎么说也能强身健体。
话传到了赵夫人耳朵里,原本想阻止,但想到赵映红美人灯般的身体,也随她去了。
于是希宁每天醒来,梳洗完,就出去跟着叔侄两个练武,只不过他们练他们的,她练她的。扎马步肯定是来不及了,也就练练木头桩子,增加点臂力。每天生活有了规律,一个月过去后,居然没有得什么病,还精神好许些。
赵映月见她有兴趣,教她一些简单的棍法。猛地一看,倒是有几分样子,可惜还是花架子。
有天练了一段,中间休息时聊着,赵贺明扯到了未来姑父,把希宁弄得啼笑皆非,抓起棍子就追打过去。
结果就看到赵映雷和周泽咸的弟弟周泽明。
不知道周泽明会来,结果一来就看到她拿着棍子追打赵贺明。任凭希宁的老脸再厚,也有点承受不住,这让未来的小叔子怎么样看待身主呀!
希宁赶紧地扔掉棍子,过去向大哥问安。
而赵贺明却走过去,大大咧咧地一拍周泽明的肩膀:“不用吃惊,我和我小姑经常这样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