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自然是一脸的贤惠,让人伺候薛平贵躺下午睡。其实心中腹诽,把姐这里当专门午睡的地方了吗?
好吧,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平贵渣男,姐爱你,姐喜欢你……个鬼!
这次薛平贵不但睡了个好觉,还让玲珑捏了一刻钟的肩膀,走时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
看来薛平贵缺德事做得太多,造成对谁都不信任,甚至枕边的玳瓒。现在成了西凉王,更是生怕玳瓒杀了他,取而代之。他去唐,怕被王充、魏虎杀;在西凉怕被玳瓒或觊觎王位的王族做掉。面对玳瓒,每天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啧啧啧,这样的日子舒服吗?虽然在寒窑苦了点,可没什么性命之忧,想要富贵,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下可满意?
现在唯一一个信任的人出现,每每躺下午睡时,一个侧头,都能看到为他苦守了18年的糟糠之妻,候在不远的软塌上,门外还有近卫把手。如有人对他不利,王后就会叫,所以每次睡得都特别的香甜。
真恨不得晚上过来睡,可玳瓒这个大醋坛子,还不闹翻了天?
好不容易能有个睡囫囵觉的地方,也好不容易有个相信的人,可不能被玳瓒给祸害了。
在昭阳院的线人向玳瓒禀告:“王娘娘每天辰时一刻起身,用完早点就开始织布,午时用午饭。大王午时二刻过来午睡,王娘娘一般都是看书。大王睡一个时辰,未时二刻离开。离开后,王娘娘浅睡半个到一个时辰,起来后游花园,回来后稍做休息用晚饭,随后听一段小曲后洗漱入睡。”
玳瓒听得紧皱眉头:“昨日也是这样来报,今日也是这番说词,难道没有其他的吗?”
线人吓得微微颤抖:“公主息怒,王娘娘自从住进昭阳院,每日都如此。但明日可能有点改变……”
玳瓒打起精神来,就听到线人:“一匹布已经织完,王娘娘说,打算明日开始,裁剪做衣服!”
一个茶杯被掷在线人面前,被摔得四分五裂。玳瓒骂道:“没用的东西,滚!”
线人赶紧地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轻轻拍了拍噗噗乱跳的小心脏,吓死宝宝了。
现在王娘娘正得宠,不好得罪。玲珑对她也是一番敲打,还许诺些好处,所以装傻是最佳的办法。
玳瓒坐着生闷气,就不信,一连五天的往那里跑,都是为了睡午觉。
哪里睡午觉不能睡,偏偏去昭阳院里睡。难不成口味变重,就连那个黄脸婆都睡得下去?不行,要亲自去看看。
想到这里,玳瓒带着八个女兵、八个宫女,浩浩荡荡往昭阳院去。
到了门口,直接就冲了进去,看门的宫女一看不妙,立即跪下,大声喊着:“公主千岁!”这可是她用足所有力气喊的,到时别说不报信呀。
希宁靠在软塌上看书,而玲珑坐在榻前面的杌子上绣花。一听到外面大喊着“公主千岁”,玲珑一针扎进了手指,疼得“丝丝”地倒吸凉气。
门口的侍卫怎么拦得住公主,也只有跪着大喊“公主千岁”。
门口侍卫靠得近,嗓门大,声音洪亮,五六个人一起喊着“公主千岁”,顿时惊醒了午睡的薛平贵。薛平贵周身猛地一颤,如同触碰高压电。
“咣当~”门被踢开,玳瓒带着一群女将女兵的冲进来时,薛平贵用手慢慢撑着床面,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公主怎么来了?”希宁放下手中的书,下了软塌,还没来得及穿鞋,就一脸着急地扑到床前:“大王,你怎么了?”
“吓煞孤了!”薛平贵真的是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喘气连连。
希宁坐在床边,轻拍薛平贵的后肩,对着玳瓒解释:“大王说总是梦见之前行军打仗时,敌方冲入他睡的军帐,向他挥刀。前几日在这里浅睡,感觉睡得好,于是每日都到这里休息半个一个时辰的。大约刚才公主进来,正巧又做噩梦了。”
玳瓒赶紧上前,硬是找了个挨得薛平贵更近的敌方,也轻拍安抚:“是妾身不好,惊扰了大王,大王莫怕。”
薛平贵没抬头看玳瓒,生怕哀怨愤恨的目光被玳瓒察觉。什么敌方冲入挥刀,分明就是这个母夜叉冲进来吓着他了。
希宁于是说:“大王可能刚从梦里惊醒,还迷糊着,要不公主请回,让大王再躺一会儿。”
两人先把薛平贵放回床上,盖上薄被。
看着薛平贵紧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再想想刚才进来,看到王宝钏离床远远的。看来确实只是过来睡一觉罢了。
玳瓒说了句,照顾好大王后,就离开了。
“恭送公主!”希宁行了一个平辈礼,看着玳瓒带着众多人马,又走了出去。
阖上门,希宁走到床边,轻声说:“走了!”
薛平贵立即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来发飙了:“孤连在你这里稍作休憩的都不行吗?这个玳瓒,欺人太甚。”
希宁赶紧作势要捂住薛平贵的嘴:“大王可不要这样说。”有本事当着面发飙呀,人都走出几十米了。
她压低了声音:“小心隔墙有耳。”
这下薛平贵没有再说什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瘪了。
看到薛平贵如此阴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