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辰垂着眼,藏住了眼中的笑意,嗯,不错,故事编得真真假假,戏也演得情真义切,没让他失望。 金宝借着擦眼泪看了一眼在场的人。 玉良辰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很没存在感,大理寺少卿带她来皇宫时,玉良辰硬要跟着,说是给她壮胆,呵,缩在角落里也叫给她壮胆。 皇帝坐在上首,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金宝知道,借这个机会皇帝可能会想要她的命。不管那是不是玩笑话,但先帝就是开过口,要把皇位传给逍遥郡主坐。比起那份存疑的禅位诏书,先帝亲口说过的话更让人信服。 太子站在一边看着她,眼里变幻莫测,他们来时,因迟迟找不到姜雨的头颅,太子正在挨骂,虽然是儿子但被骂成了孙子,此刻他心里不知怎么恨他老子呢? “郡主可还记得那凶手有何特征?”大理寺少卿肖远问。 唉,一句谎话要用一百句谎话来圆。 “比普通男子身量略高一点,一手拿刀一手拿剑,戴个银面具,其他的也没什么比较突出的。” “他是否只对你用刀,其他人皆是用剑?”肖远问。 金宝心里一咯噔,不愧是大理寺少卿,被他看出破绽来了,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手里的刀剑肯定都是往对方身上招呼的,刀剑无眼,哪里会谁用刀砍谁用剑刺分得清清楚楚。 “嗯。”金宝垂着眼点头,心里有点慌,想着要怎么应变。 “银面覆脸,一手慈悲刀,一手阎罗剑,出刀留命,出剑封喉。” 肖远转身对皇帝又道:“皇上,据逍遥郡主所言再结合现场情况来看,杀害长公主殿下的凶手可能就是近几年江湖上名声大噪的银面,此人亦正亦邪,行踪飘忽,武功深不可测,没人见过银面的真面目,也不知其姓甚名谁。” 金宝:“哈?!” 她瞎编的,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 御书房里众人心思各异,静得落针可闻。 “太子。”皇帝沉着脸开口。 “儿臣在。” “一月之内活抓银面,否则你这太子也不用做了。” 为何要活抓,因为与护国长公主的头颅一起不见的还有掌管北境七十万大军的兵符。 一个江湖人为何会去杀一个朝廷的人?是受人指使的吗?杀就杀了,为何兵符也一起不见了?皇帝隐晦地瞥了一眼太子。 “儿臣遵命。” 太子低着头应下这件差事。 “至于逍遥郡主,银面一日未抓到,你就一日未能洗脱嫌疑。” 皇帝一句话,金宝又回到了牢里。 独自回到牢里的金宝心中忐忑,若是抓不到银面,她可能要一辈子呆在牢里,若是抓到银面,这两头一对质,那她不仅有杀害长公主的嫌疑,还有欺君之罪,这人头落地是妥妥地。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金宝不想要的。 要不越狱!但这后果好像也很严重,连累逍遥王府不说,她还要当一辈子的通缉犯。 杀人的罪恶感再加上心绪不宁,金宝伤势突然恶化了,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 梦里有月华的脸,有姜雨的桀桀怪笑,还有银面因她的诬蔑来找她报复,她像是被定住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银面的阎罗剑向她的咽喉挥来。 金宝陷在噩梦里无法自拔,滚烫的额头突然覆上一片冰凉,这片冰凉也让她从噩梦中脱离,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玉良辰把金宝额头上的棉布重新在水盆里浸湿,拧干后又敷在她的额头上,接着拿出一粒药丸,捏着金宝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做完一切后,玉良辰坐在床头盯着金宝看了好一会儿后嫌弃道:“这么弱,只是在人家的胸口戳了一剑而已,这就过不去了?”他的手背在金宝的脸颊上靠了靠,“还挺烫,该不会烧傻了?本来就不聪明。” “看在这次你牺牲挺大的份上,本世子就屈尊降贵亲自照料。” 金宝烧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中途渴醒了几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喂水,是谁这么好心?金宝想睁眼看看,奈何眼皮太重,睁了几次也没睁开,便又陷入沉沉的黑暗里。 两天后,金宝算是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但人也瘦了一圈,睁着大大的眼睛很像一只无辜的等人爱抚的小土狗。 “哥哥是怎么进来的?” 玉良辰好像说过大理寺监牢他进不来。 嗯,装可怜的话,他随便那么一说,她还真信了。 “钱给够了,自然就让我进来了。” 金宝不疑有他,只是“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