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老太太面前微微蹲下身子,她手里拿着针和各色麻线,貌似正在编织一只小老虎。 听到动静,老阿嬷笑眯眯地抬起头,再瞧见钟柔那张红彤彤的声音时,大喜过望,“诶呦”一声,而后问:“阿柔?!今天怎么出来玩了?!” 钟柔腼腆一笑,甜甜地唤了她一声:“阿奶~” 像是在娇嗔一样。 老奶奶轻轻抚了抚钟柔软软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阿奶看到你肯出门溜达溜达,比什么都开心。” 钟柔红着脸腼腆笑了笑。 老奶奶这才注意到一旁那个阳光帅小伙儿,瞧了他一眼,又满脸讶异地望向钟柔,蹙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对她说:“阿柔,这是你男朋友吗?你还小……你不能早恋的呀。” 钟柔脸上的红半分不褪,反而更深了,钟柔垂着头“诶呀”一声,喃喃细语地向老太太解释:“阿奶,不是……他是小院新来的房客……阿奶……我……” 钟柔压根不敢抬头去看蒲盛夏脸上的神情,害怕看到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害怕看到他脸上的鄙夷嫌弃。 而后,钟柔又悄悄地嘟囔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委屈:“再说了,我也不小了……” 老奶奶愣了愣,这才又满脸笑意地望向蒲盛夏,轻轻握住了蒲盛夏的手,跟他说:“唉呀,小伙子,真是不好意思了,你看我这……这这这,都老糊涂了。” 蒲盛夏满面春风,笑得嘴角也快要僵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不耐,没有半分恼怒,就笑意盈盈地朝阿奶说:“阿奶好呀,我是蒲盛夏,盛开的盛,夏天的夏,是来潘元村旅游的。” 阿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长得真俊俏,名字也好听,这次要待多久呀?” 蒲盛夏同阿奶讲:“这次在四季小院交了半年的房租。” 阿奶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满嘴的“好啊”,又拾起摊上的一只红色小老虎递给了蒲盛夏,笑着跟他说:“盛夏,送给你啦,是见面礼。” 蒲盛夏也不拒绝,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又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颗葡萄味的糖果递给了阿奶,柔柔地对阿奶说:“阿奶,我出门也没带什么,就送给阿奶一颗糖,希望阿奶的生活都能一直甜甜蜜蜜。” 阿奶被逗笑了,那双年轻时也定然动人心魄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尾是几条深深皱纹,像是干涸的泥地裂开的缝,言说着岁月的无情和主人的沧桑。 后来,两个人就坐在阿奶旁边,帮着阿奶一起买着布玩偶,蒲盛夏怀里紧紧抱着阿奶给的小老虎,还喜欢地摩挲了几下。 来往的游客见蒲盛夏长得出众,也打着来买布玩偶的名号偷偷来瞧蒲盛夏,不多时,阿奶小摊子上的布玩偶就已经卖的干干净净。 天幕还没染上红晕,蒲盛夏就和钟柔帮阿奶将摊子和针线一起收回家。 路上,钟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阿奶,蒲盛夏就拎着篮子走在阿奶的另一侧,听阿奶讲起钟柔小时候的故事:“阿柔老爱害羞,小时候啊却黏人得紧,我一不抱她,她准得哇哇大哭。” 蒲盛夏轻声笑起来。 听到这动听的笑死,钟柔就会红着脸,羞恼地喊一声:“阿奶~” 阿奶还说,她信范,钟柔的阿公走得早,是她一手把钟柔的阿爹拉扯成人。 范阿奶还会抚抚自己眼尾的皱纹,对蒲盛夏一本正经地说:“阿奶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后来都操劳得丑了。” 蒲盛夏也目光凛凛地望着阿奶,笑着对她说: “阿奶年轻绝对艳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