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上,他头回觉得她的唇角也会勾人。 他好奇那唇角是什么味道。 可是别人先尝了。 他亲眼见过他的妻子那样深情的喜欢过别人,她的喜欢转眼之间就能易主,没有他想像的珍贵。 他扫过她理直气壮的唇角,微微上翘,像冬日难开的嫩瓣樱花。 “我会放下你。”他撇开眼睛。 才不会如阿忍那般死心眼,沦陷的不能自拔。 “放下你,很轻易。”他自己尚未察觉,余光又留回她唇角一瞬,喉结轻动,咽下舌上泌出的湿热。 “真的?你想通了。”方樱生喜。 “有何想不通。”程长弦冷冷移开脸。 “那你就称病,说不能给程印岘当护院,快些离开。” “离开?”程长弦懒得多言:“不可能。” 方樱笑容瘪下:“你非留在国公府干什么?莫非真要将我们的事公之于众,闹个鱼死网破?” “你就这般想我?”程长弦可算知道她为什么逼着他走。 她怕阿忍管不住嘴,会拖她下水。 “少夫人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旧情人。” 阿忍生怕连累她,连情信都不敢多留,烧成灰烬,怎舍得大大咧咧毁了她。 “少夫人。”红丫从房中走来:“二少爷等急了,叫我来催您。” “哎,这就来。”方樱放下挽起的袖口,路过程长弦时,隐齿威胁:“我就是不放心,谁知你会什么时候突然发疯,若非要留下当仆役,就留在我院里。” “若我说不呢?” “你可以说。”方樱挺挺背:“我也可以不听。” 戏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戏子。是个与他说人话,根本听不进去半句的戏子,方樱累了,不想劝了。 他不来,她就从程印岘手里把他弄过来。 “嫂嫂待客之道真叫我开眼界。”程印岘靠在饭桌前悠悠剃牙,拍拍自己鼓鼓的肚子:“我都吃饱了,嫂嫂才来啊。” “这不是怕二郎看见我就没胃口,特意等你饱了才进来。”方樱提着笑,预备坐下。 “等一下。”程印岘支肘,眨眨眼:“嫂嫂要陪罪,坐着陪呀?” 方樱打直腿:“瞧我,这般没诚意。” 她拿起茶壶,走到程印岘身边,为他续上茶:“二郎口渴吗?” 程印岘瞟一眼茶杯,嘚瑟地把两条腿搭上饭桌:“嫂嫂也别废话了,咱们先论论,自你进府里,惹过我多少回。” 方樱还没回话,门口响起一道肃声:“二少爷,用膳时把脚搭在饭桌上,是谁教你的规矩?” 阿忍站在门前,面上满是不悦。 方樱:? 阿忍确实挺疯的,刚进程印岘的门就敢对着他指手画脚。 “我…”程印岘瞥瞥阿忍的脸,第一反应不是发火,而是把脚拿下桌,坐端正。 方樱:? 一个敢说,一个真听。 “不对劲儿啊。”程印岘后知后觉拍拍后脑勺:“我脚搭哪与你何干!来人,把他给我拽下去,让他多嘴!” 方樱点头。这才正常嘛,程印岘怎么会听阿忍的话。 “不用。”阿忍抬正头:“我自己会走,二少爷好自为之。” “啧,这人。”程印岘看着他背影拍桌:“故意找事!” “二郎。”方樱按下他欲起来的肩头:“你跟个护院计较什么呀,来,用茶。” 她恭敬端起茶杯,指上的白色余末藏进袖里。 “你说,嫂嫂都怎么惹你了?” 程印岘听她好声好气,居高临下接过茶杯:“先你偷我话本,后装哭吓我,这是不仁。” “是,嫂嫂不好。”方樱乖乖应着。 程印岘忘形抿下一口茶,又道:“你当街捏死我的小金刚,还塞进我嘴里。”程印岘顺顺作呕的胸口:“害得我被人当街耻笑,这是不义!” “是,嫂嫂错了。”方樱恭顺应下。 “你不仁不义,不是个合格的嫂子。”他将茶一饮而尽,狠狠摔在桌上:“你认不认!” “认。” “既然你认。”程印岘眯紧眼角:“那你就自请被休弃,滚回你楼家!” “别让我再看见你,就当给我赔罪。” 少年的厌恶无比纯粹,呈在那双漆亮的瞳中,毫不遮掩。 “你这样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