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邗兖,你既看不惯我,倒不如休了我,省得相看两厌!”她见摸不透他的心思,于是试图用和离来让自己解脱。 李邗兖喉间滑动,咽下一口茶,冷漠的眼神侧转正对着她,低沉这嗓音缓缓开口道:“萧如菱,你可真是萧常文的好女儿啊!你爹的万分狡诈阴险你是半点没学到啊!” 她眉间一蹙,着实不晓,道:“这关我父亲何事?” 他冷笑一声,道:“当初是你苦苦哀求皇上赐婚,一纸和离陷我于不义,亏你想的出来,” 起身站立,缓步走到她的身侧,李邗兖凑在她的耳边,道:“除非薨逝,否则休想!” 她心头一颤,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见她这般惊惶,他眼珠骨碌一转瞥着她,满是不屑。绕过她重新回到座上,两臂撑于座椅侧边,幽长而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好似在等着她服软妥协。 少顷,她抬首与他正视,毫无心虚妥协之意,气势铿锵道:“那就薨逝呗!” 语出惊人,李邗兖撑着座椅的臂弯一滑,差点没稳住。 “你就这么想死?”他疑虑之色显而易见。 “不想啊!”她极其轻佻说出此话,又补充:“我说的是你!” 李邗兖愕然大惊,心想:这女人果真歹毒,这些年她终于忍不住了。 他斜睨一眼桌案旁的一把长剑,一边揣测一边迅速将剑抽出剑鞘,铮的一声,横架在她的脖子上,眼神极其阴鸷狠戾,散发出冷冷的杀气。 比他更冷的是萧如菱临危不惧泰然自若的眼神。她抬眼凝视着李邗兖,全然不惧怕那把锋利的刀刃会伤到自己。 锃亮的刀面,映着摇曳的珠光,也倒映着两人四目相对的影子。 “怎么不动手了!”萧如菱视死如归的神态,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回应她的是李邗兖的怒目圆睁。 “李邗兖,你终究是不敢杀我,那又何必弄得如此尴尬的局面!”她举起手,用两支手指捏在刀刃上,缓缓推开,又将剑端压下去。 压到半空中时,李邗兖极速收剑,毫无反应的余地。幸好,萧如菱眼疾手快及时抽开两只手指,这才免于被误伤。 “萧如菱,原来你也不笨!” 她冷笑一声,没有应答。 “从现在开始,本王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别人轻易取了你性命。你的性命只能由本王说了算!” 如此这般,她才开口回应道:“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萧如菱了。”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着现代人思维,也有着极高武术综合素质的现代人,这里的一切不平等规定,她都是嗤之以鼻的。 “李邗兖,若你没有权力加持,你又有几分胜我的几率?” 话到此处,他竟然忍俊不禁了,随后缓缓嘲讽道:“三万精锐皆由本王统帅,举国上下更无一人能与本王过三招,你说这几率有多少?” 萧如菱“噗呲”一声,捧腹大笑道:“李邗兖啊,李邗兖,你真的很天真呐!” “你何故如此!” 她立改喜色,一脸正色肃然道来:“一来,你是皇帝之三皇子,是高高在上血统尊贵的宁阳王,三万将士敬你尊你,谁又真敢动手与你较量;” “二来,千里马未常有伯乐能识,举国上下人才济济,你道之国狭隘至极,不过是这区区尚都,又怎能夸口许下如此大的海口!如此一来,你此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 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质疑他的尊威。李邗兖恼怒得似乎要嚼碎后槽牙。萧如菱正好与其对视,怒火中烧之色被他展示得淋漓尽致。 “既然你自认不是,那又为何而恼?” 李邗兖也不做过多解释,对着营帐外喊道:“于子惊!” 片刻,于子惊从营帐外急走而进,照旧是先行施礼,不过手中的折扇却未展开。见萧如菱在营中,面有惊色却表现得不明显,他又转身拱手行礼,然后撑开扇子恣意悠然扇动着。 “于子惊!本王不是让你把她带到浣衣房吗?还有,傅桓将军呢?军事重地竟让一个女子擅闯进来,这事若要传了出去,叫别人怎么看待我三万将士!若是战场,又叫敌人怎么看待我亓朝!” 语气极为暴躁,这兴师问罪之态比吃人的老虎还吓人。 于子惊被他一通责骂后,也只好收起扇子,语气温和道:“殿下说的是,子惊这就将萧孺人带下去!” 接着他就对着营外伸手向萧如菱示意:“萧孺人,您请回吧!” 萧如菱气急得重重甩了下双手,接着走出营帐。于子惊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