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钻到屋子里,在室内主人的脸上跳舞,细小地绒毛发出淡淡的白色的光,把主人的脸修饰的像是美神维纳斯。 虫子趴在被雨水浸湿的草木上,鸟雀在枝头吊嗓子,时而转过头打理自己美丽的羽毛。 千千就是在这样一个午后醒了过来,从医院醒了过来以后,她的睡眠就一直这样反复无常。 有时候能睡好久,有时候很早醒来,睡不醒也睡不着。 她时常分不清自己是谁,是那个反派千千,还是这个好像拥有一切的千千? 有朋友,有家人。 千千陷在柔软的大床里,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总觉得自己应该步步为营,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个时候作为反派,她的目的是为爱人报仇。 为笑到最后。 现在回到了现实生活,她忽然间就好像没有了目标,生活变得枯燥乏味。 就好像一切都看开了,觉得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偶尔会梦到一些绝望的片段,和人相处也总会担心被背叛。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生病了,即使她自己觉得并没有。 就像是黄粱一场梦,大喜大悲,于是醒了好久好久还是不能够轻易地释怀。 睁开眼睛看了好久的天花板,怎么也没想起来自己最后是怎么回来的,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出了卧室,阳光早就充盈了客厅。 到阳台一看,啊,太阳早挂在当空上了,可能是刚下了雨,于是空气里还有一点潮湿的气味,千千着迷的闻着这股气息。 又忽然疑惑起来,是谁拉开的窗帘? 这样的疑惑维持到她步入餐厅的那一刻,桌上留了便条,上边写着: 见字如晤: 宝贝,昨日因醉酒留宿客房,早上起来,见你睡得香甜,于是未打扰,给你留了早饭,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 筝筝留。 吃了早饭后,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午饭。 决定去看看兄长,搬出来已有一周,兄长只给她一个老年机,并不让她上网,书房里有一台电脑,也断了网,因为心理师先生说,这样有助于康复。 康不康复其实她也并不在意,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她已经死了两次了,所以并不在意是否会迎来第三次。 她总是一动不动地身心疲累,但又有一股力量在后方推着她不让她倒下,是兄长,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 兄长得知要去看他很是欣喜,电话里喜气洋洋的就通知秘书妹妹来了不用通报,又说想吃什么安排人去买。 千千连忙拒绝,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兄长要实在想要一起吃点的话,她是否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兄长哈哈笑,连连应允。 然后千千说:“哥哥,我想吃福熙园的甜点。” 哥哥沉默良久,然后答应了。 甜食虽然并不绝对被禁止,但并不能过多摄入。 千千很开心的和哥哥说了再见,然后挂断电话。 决定打车去哥哥的公司。 “师傅,到天河传媒。” 千千在路边呆了一会儿,很快就打到了车。 司机点点头,车速很快但很稳,见千千带着口罩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图,于是善解人意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乘客聊天。 到了地方,千千下车礼貌地道了谢。 然后站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地方无从下脚,在出车祸之前她似乎也并不经常来这里,所以并没有熟悉的感觉。 只觉得人很多,来去匆忙,但她戴了口罩和帽子,但依旧感到局促。 天河传媒确实就在眼前,但人群熙攘,门口还守了好多带着装备的人,翘首以盼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人。 千千手指动了动,拿出口袋里的老年机,呼叫哥哥:“哥哥,我到门口了,好多人……” 冷汗从额头落了下来。 昨天出门还并不觉得,但今天人实在太多了。 “我有点想回去了,哥哥。” 得知妹妹已经到了地方,但因为人多想要回去,千河一头雾水,人多?他公司人虽然多,但大多都是跑外勤的呀?就算是午饭时间,也不至于让妹妹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吧! 于是千河从秘书长的那里得知是因为某位艺人今天来公司签约,但不知道消息怎么被泄露出去了。 奥奥,经过秘书长的提醒,千河才想起来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