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翡心想,她可真是个冤大头,带着满腹幽怨出去了。 祁珍许是向徐生抗议失败了,第二日暮落时跑到徐江绾这儿来求情了。 “家主!” 祁珍再顾不得其他,“噗通”一声跪的结实,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再不向徐江绾求情,唯有死路一条。 她嫁入徐家多年,虽重要的事不知内情,却也知道徐家只有两个地方最为重要,一个是徐江绾的院子,另一个便是祀院。 那是一个只进不出吃人的地方。 “求求你!救救我!” 徐江绾稳稳的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诡异怪说,听着刺耳的哭诉。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我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 “三夫人,还记得当初你闹分家,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祁珍脚底生寒,她自然记得,当初她被徐生威胁歇了心思,后来徐江绾同她讲,“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悔过,莫要将事做绝,受了罚才知道错。” “我…” “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可你不知道珍惜。 祁珍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两步,拽住徐江绾的裙摆,冬青上前,笑眯眯的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三夫人,说话便好好说。’ “我真的知道错了!”祁珍跪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掉。 哭了一会儿,见徐江绾一点也不心软,有些破罐子破摔。 “哈,哈哈!你把我送进去也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都会虔诚祷告,愿你孤独到老,无人相伴!” 徐江绾倒是没什么反应,冬青生气了,上前将祁珍双手反扣,用力按了两下,让她不能再胡乱动弹。 “我得好好活着且看你的报应,且看你是怎么被吃…” 徐生急匆匆赶来时听到祁珍快要出口的话,一个健步将她推到在地。 祁珍倒在地上绝望的笑了,果真是徐家的种啊。 “徐生!”祁珍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若是跟我一条心,这徐家的家主早就换了人!” 徐生失望的看着祁珍,“当初你既然默认徐家是母系家族,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是你们徐家有病!这么多年我连娘家都不敢回,我抬不起头啊!” “小六,将三夫人带回去。”徐生吩咐自己的侍从。 “是。” 她没兴趣看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更没兴趣听祁珍这么多年的无可奈何。 “家主,” “徐生,她说的有一部分道理,明日之前你还有时间考虑,若带她离开徐家,便可过寻常人家的日子。” 徐生摇头,“不。” “若你担心徐家的规矩,我可代你受一部分罚。” “我不要你替我受罚!说我自私也好,冷漠无情也罢,当初父亲没有欺骗于她,她知道徐家如何且自愿进入徐家做徐家的一份子,不能因为父亲不在了她便反悔。”徐生语气焦急。 “徐家其他房都没事,怎就她一身反骨,一个家族的兴盛衰退和家里每个人息息相关,劲儿不往一处使,如何兴盛。” 徐生说完也愣住了,大家都懂得的道理,怎的祁珍就不懂,她跟徐毕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如何就不懂? 徐江绾从摇椅上起来,同徐生面对面,眼含笑意的同他讲,“不然,你替我坐坐这个位置?” “不敢!我会问出她背后之人是谁。”徐生眼神坚定,“我不会手下留情。” “交给祀院的人问,衢州有笔账要你亲自去收。” “是。” 徐生知道,徐江绾是为了让他不背负难听的罪名,儿子审亲生母亲,若传到外面,一人一个吐沫丁都能淹死他。 徐生走后徐莲又来了,徐江绾刚洗完脸准备睡觉,躺在塌上,侧身脸冲着她。 “你怎么来了?” “若是能找到她背后的人,是不是就能放过她?” “我听徐翡说了一个故事,没想到故事里的小姑娘会来替她求情。” “可能我天生就讨厌规矩,想借着你我的关系逆反一下。” “你可带着她离开徐家,你想清楚,付出那样的代价值不值得。” 徐莲立刻起身,“我回去睡觉了。” 为了一个不断放弃她,自小打骂她的人付出那般沉重的代价,自然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