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去了高府,徐江绾让白老三将内院的墙洞补上,她可不想在院中所有的活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又放了白芷回房休息,“回屋去哭,哭够了再过来。” 白芷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脑子里闪过了很多想法,“小姐是不是嫌我胆子小?”“我是不是太烦人了?”“我是不是应该装作很大胆不哭出来?”越想白芷脸色越难看,最后满脑子都是自己想象的“小姐嫌我废物,要把我赶出去了。” 冬青看白芷脸色就知道她在乱想,用自己的经验告诉她,‘小姐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过来伺候。’ 白芷见徐江绾没看她,也用手语问,‘不是要赶我走吗?’ 冬青笑着摇头,示意她别想那么多,心底暗笑,幸好当初没人知道,她可是比白芷还要糗。 徐江绾坐在门槛上,看着白老三搅和砂浆,用工具填补墙洞。 慢慢的,徐江绾发现了不对,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拦住了白老三拿着工具的手,低头看着地上的砂浆若有所思。 “不用填补了。” 显然白老三也发现了不对,想要用手比划,却被徐江绾死死地扣住了手腕,心下明了,默不作声的收拾地上的余料,担心的将工具送回工具房,洗干净手,又快步的向徐江绾小跑,生怕发生意外。 徐江绾找了根粗棍,拿在手上有些沉,在墙壁上敲敲打打,奇怪的是,一切正常,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未时一刻,天冬带着高新进了门。 “徐小姐。” “里面讲。” 徐江绾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同白老三比划,‘找根细点儿的棍子看看能不能通过去。’ “高管家,好好想想高淳的事,包括他的院子。” 高新皱眉,一边讲一边想,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回想。 “先靖二十七年,八月十五,月色很美,老太爷带着小辈儿的在主院赏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野猫将范姨娘吓着了,四少爷折腾了很久,快亥时的时候才出来,老太爷曾说,‘再晚一会儿就不好了’,范姨娘生产时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端出来,姨娘没救过来,就那么去了。” “四少爷也稀里糊涂的长大了。” 徐江绾自是懂得高淳的处境,明明是府中正经的少爷,主母也不苛刻,却成了府里最尴尬的存在。 高新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徐江绾,眼底有些悔意,“老奴对四少知道的也不多,靖元三年奶娘去了后,在府中都甚少见到四少爷,靖元六年,四少爷就离府了。” “不是被高儒赶出去的吗?” “都是我的四少爷。” “高淳被赶出来后一直住在隔壁吗?” 高新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初是住在隔壁的,靖元七年之后宅子就空了下来。” “范姨娘是哪儿的人?” “好像是东都人,老太爷同老爷提过一嘴。” 徐江绾觉得她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眉目紧皱,“老太爷为什么会知道高儒房里的事?” “范姨娘是老太爷抱回来的,有一次我爹喝多了,说范姨娘是前朝罪臣之女,老太爷心善这才救了人一命。” 就是这个。 冬青送高新出门,走至门口高新回头,“徐小姐,敢问一句,若此事无解…” “人生前犯下业障,死后会化念为魔,后代赎罪或送高儒去靡音河。”徐江绾冷霜挂面,“人死后会进入阴司,做活计享阴寿,时间到了会再次进入轮回,也有枉死之人在靡音河等待。” 等待像她这样的人把它们生前的仇杀送进靡音河,怨了,再进入阴司。 高新浑身发冷,双手抖的厉害。 “我遇到过很多苦主,有些愚善的苦主面对杀身仇人依旧会选择原谅,那些不被苦主原谅的,最后都变成了聻。” 人死后为鬼,鬼死后为聻,聻入不了阴司,也没有轮回。 再死一次,生前造下的孽,做鬼都会亲生经历一遍,再进入靡音炼狱。 冬青送高新离开,徐江绾坐在椅子上嘴里的话却没停,“也会有例外,像高儒这种懂玄黄之人,会被‘取而代之’,此人便会直接进入阴司。” 高儒离开后,躲在暗处的人也偷偷离开了。 “小姐,程家大少的人。” 程贤湛。 “明日把程贤怀‘请’来,让他长长记性。” “是。” 天渐黑。 吃过晚饭,徐江绾就坐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