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能听到文封虚情假意的面容下那止不住的得意。但那又如何,红尘中肆意横行的妖魔鬼怪打不倒我,九重天铁律如山的天条压不垮我,区区几十打神鞭便想让我屈服么? 天君下令将我押往刑台的时候,兄长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苏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腾蛇在旁边骂骂咧咧,我没听清楚,好像骂了句草包,但我想他应该不是在骂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文封,他看向我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我昂起头,回了他一个白眼。 打神鞭抽在身上的时候,四肢百骸仿佛一瞬间被碾碎一般。刚开始我还可以一鞭一鞭的数,后来数到十几二十鞭的时候突然忘了,只得重新来过。 天君身边的小侍官前来问过两次,又摇着头失望地回去复命。 我能感觉到行刑的那位神官力道在一次一次的变小,能看到他的双手逐渐开始微微颤抖,眼神担忧地看着我,好像怕我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我朝他一笑,继续两个字还没说完,身上的神锁便被解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眼前倾泻一片雪白,那一根根银丝,如同天神陨落后,星辰滑过天际的一条条小尾巴。 再后来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感觉有人将我扶起,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应该十分珍贵,片刻间我便恢复了些许力气。 睁眼就看到苏焕眼神冷冽地看着那位行刑官:“多少鞭?” 行刑官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八十…九鞭” “八十九?”苏焕问:“继续吗?” “不…不…不”行刑官半天没说出一件完整的话。 “不继续就滚!” 行刑官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刑台。 看我悠悠转醒,苏焕恼怒地骂道:“朱雀?你脑子被驴踢了?那里面装的的都是水吧?你便是道一句错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嘴上道句错,谁又知道你心中所想?真是个榆木疙瘩!” “白止那厮也是,手中白玉杯都看出花来了,也不见说一句话,迂腐至极!” 苏焕的声音很大,又恰好在我耳边,听起来十分聒噪,我想叫他闭嘴,想叫他别管我,可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气若游丝的说了句:“我没错!” 他突然咧嘴笑出声来,边摇着头边嘟囔了一句:“果不其然。”说完又抬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刚察觉不对,想说话却已经说不出口。 苏焕!!!你…居然给我下禁言术???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小侍官又奉命来问,恰好看到这一幕,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神君可是知错了?” 苏焕摊摊手:“你刚才没听到?” 小侍官连连点头,忽觉不对,又急忙摇头:“不不不,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回去禀报天君!” 苏焕挥挥手目送他兴高采烈的背影,对我满是威胁与警告的眼神置之不理:“你是想让我扶着还是抱着?” 不等我给出回应,伸手就打算将我抱起来。情急之下我抓住他的发丝猛的一拉,疼得他差点将我甩出去。 凌霄殿依旧热闹非凡。 苏焕扶着我回到殿中,天玺云台上有怜悯担忧者,有忿忿不平者,更有如文封一般意犹未尽者。 “殿下当真知错了?” 苏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天君神侍亲耳确认,怎么?文封神君不服吗?” 文封朝天君拱了拱手:“文封不敢!只是殿下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 啪嚓!!! 清脆又刺耳的茶杯碎裂声打断了文封的话。 众神转头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勾陈一脸怜惜地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玉杯:“真是可惜!”然后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文封:“你…继续?” 他说话的表情很平和,不缓不慢的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丝寒意。 文封往后退了一步,转头又说:“殿下已经认错自然是好。只是她如今身体欠安,需要时间好好养伤。北户事务繁忙,不可懈怠,离火令也该有人代掌才是。” 南方长生殿诸神多有附和者,看来他们早已串通一气。也对!文封觊觎离火令已久,断然不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我冷笑一声,刚想让苏焕解开给我施的术法时,兄长开口道:“朱纱养伤期间,由我和苏焕代掌北户之事,不劳他人挂心。” 文封道:“觚竹与西王母事务繁忙,恐难以顾及…” 兄长一拍案卓,眉头紧锁,怒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