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银!!!”
一个父亲不知道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亲口对女儿说出这两个字。
顾晓菲愣了一下,怒不可遏:“放他娘的狗屁,谁说我在做鸡,让他过来当面跟我对质!”
“小声点,小声点。”
老汉慌得不行,像是在哀求:“闺女别说,我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爸,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我真的有男朋友。”顾晓菲无比烦闷,一方面是被人误解,还有一方面是听到父亲卑微的语气。似乎从他出院以后,那个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的高大背影就消失了。
老汉揉了揉眼角,冷哼几声:“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狡辩?如果真的是你男朋友,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哪怕去魔都看你,也没有见过他。”
顾晓菲辩解说:“他很忙,时常要去外地出差,你们才去了一次魔都,恰好没碰到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汉声嘶力竭低吼:“那电话呢?你回来五天,他一次电话都没打给你,这像交朋友该有的样子?”
顾晓菲沉默了一会,嘴硬说:“他出国去非洲,我回来之前跟他说过回老家几天,所以他也不会担心。”
“你还在骗我。”
老汉胸口烦闷,大喘气说:“手机我已经关机了,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他联系不上你,一定会找到家里来的。”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顾晓菲语气非常笃定,但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他心里有我吗?
她不敢确定。
这些年难道真的是在自欺欺人?
她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她也不敢想,摒弃所有杂念与负能量,全心全意对他好。
只为了那看不清前路的未来。
门外老汉的呼吸声逐渐急促,顾晓菲慌神,拍打着门板,着急说:“爸,快去吃点降压药吧,别气坏了身子。”
老汉脸色铁青不为所动,就是因为他没用,没本事赚不到钱,生病了连医药费都出不起。
女儿才会去做那种勾当。
他心如刀绞。
顾晓菲用力拍打门板,发出巨大声响,眼角带泪,哭喊:“妈,小弟,你们在哪?快过来啊。”
急促的脚步声,药罐晃荡的声音,一个妇女已经哭哑了嗓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死了算逑!”
老汉捂着胸口不断地大喘气,死活不肯吃药,如果能用他的命,换回当初正常的闺女,他也愿意。
妇女哀求说:“晓菲,劝劝你爸吧。”
顾晓菲无比煎熬,狠心说:“我答应你,如果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回去了。”
老汉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真的?”
“真的!”
老汉吞下药片揉着胸口,呼吸逐渐平稳,平静的说:“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四个多小时后。
陆北风是下午六点多出发,到了黄山已经将近十二点。
市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休息一宿。
第二天早上八点再去往顾家村。
离开了市区,附近到处都是山。
山路道路平坦,也不破损,但九曲十八弯还都是拥挤的双车道,需要驾驶员特别集中注意力。
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顾家村所在的黄元镇。
一路打听,来到了顾家村。
村庄位于两山之间,山上的梯田种植茶树,不知道是毛峰,还是太平魁猴。
村子不大一两百户,到处都是老人和小孩,很少有看到青壮年的身影。
外地车牌,库里南的豪车造型,很容易就吸引到当地人的目光。
汽车停在一家小卖部门口。
陆北风开门下车,其中一位保镖也急忙跟着下车,穿着黑西装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人,一般人也不敢上去打招呼。
陆北风拿出一包之前在市里买的软华子,递给店老板一根,笑容灿烂,很有礼貌:“大叔,你知道顾晓菲家在哪吗?”
“嗯~好烟!”
店老板闻了一下满脸陶醉,仔细想了一下,摇头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你找错地方了吧,我在这里生活几十年,就没听过顾晓菲这个的名字。”
“没有吗?”
陆北风皱紧眉头,想到了顾晓菲曾说过她的小名,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听过顾大丫这个名字?”
店老板惊讶说:“你是在找铁头的大闺女?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陆北风说。
“魔都来的?”
“嗯。”
店老板走出来指路,说:“一直往前走,看到右手边有七巷的标记,拐进去走到头,有一栋新房子就是铁头家。”
陆北风道了一声谢,手上那包刚拆的一包软华子给递给他,笑着说:“大叔您就收着吧。”
说完,他就带着保镖乘车离去。
他们走后,三五个当地人就凑上来打听:“魔都来的?找铁头家大闺女?”
店老板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老子又没瞎,沪A不就是魔都,听说这个牌子十几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