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左顾右盼,喊了声,“这是许娘子家吗?”边问边把目光转过来。
看到狼狈的一家人,顿时愣住了。
瞧他们穿着跟闻人庭那伙人一样,许真真捋了捋头发,站出来,“你们是?”
对方不着边痕的打量了她两眼,背脊微微弯了弯,满面堆笑,“许夫人,冒昧打扰了。我是闻人庭商队驻守在此地的族人,我叫闻人沐,这几位也是我族人。”
许真真愣了愣,“闻人先生应该随商队回乌塔尔了吧?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闻人沐笑容儒雅,让人如沐春风,“许夫人,我们商队与您的合作,顺利而愉快,我们商队很满意,特别是管理的作坊如烟姑娘,给予了我们许多帮助和便利,是以,闻人庭走之前交代过,如烟姑娘生辰这一日,我们来送些小礼物给她。”
女儿生辰?送礼物的?
许真真有些懵,下意识去看杨如烟。
这丫头身上溅了血,满脸的血污,披头散发,样子很狼狈,也是一脸懵逼。
沈月娥与莫初然强撑着坐起,愕然之余,更多的是妒忌恨。
杨如烟不过一个和离的女子,还带着个孩子,凭什么让那什么闻人庭一直惦记着啊,离开之前还不忘让人在她生辰当日送礼?
太不公开!
沈逸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如珠那一砖头力气不足,没有让他晕厥。
他双眸半眯,看着杨如烟,面目阴沉,“杨如烟,先和林秀才苟且生下孽种,又与自己的顾客勾三搭四,你是有多银荡,多饥不择食?”
不等杨如烟说话,那边闻人沐的面色已阴沉了下来。
他毫不客气地道,“你说话注意点。闻人庭是很欣赏如烟姑娘,但是,与她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半分逾越。
给合作伙伴送生辰礼,是我们一贯以来的习惯,是一份心意。闻人庭是我们商会会长,是我们最尊敬之人,你若是再往他和如烟姑娘身上泼脏水,休怪我们不客气。”
从沈逸飞方才的话就能猜到如烟与他的关系,再结合眼前的状况,闻人沐大概能猜到几分情况,因此对他没有半分客气。
他说完,便没再看沈逸飞半眼,走到杨如烟躬身笑道,“您便是如烟姑娘吧?东西就在车里,请你上前过目。”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杨如烟愣愣地点头,低头见自己手里还拿着匕首,忙扔了。
手上有血迹,又忙往身上擦了擦,见藕色的衣服上染了血而触目惊心,她越发窘迫。
她抬脚往外走了几步,又是一愣。
有好些左邻右舍聚集在门外,齐刷刷的望着门口。
杨瑞与族老闹翻,村里人现在对他是又敬又怕。
方才听见杨家里有打斗声,他们纷纷从屋里出来。
可生怕惹恼了他,却只敢远远看着,不敢进杨家半步,直到闻人沐进来,他们才敢靠近些。
此时见到如烟这副狼狈的样子,顿时愣住。
李婆子急忙上前,“怎么了这是?”
沈逸飞等人都在围墙里,外边人瞧不见他们的。
许真真出来跟大家打招呼,“我简短的跟大家说两句。沈逸飞母子回来闹事,不光打我们,还想抢走烈风,我咽不下这口气,便带着孩子们与他们干一场。
没料到莫初然的两个婢女和车夫都是会家子,好在有烈风,不然我和孩子们要被他们弄死了。
眼下既然大家来了,就帮忙把他们赶走吧。再通知族里,来两个人,把那具尸体抬走。”
大家听了都目瞪口呆。
“死人了?”李婆子咽了口唾沫,浑身受不住控制的抖了抖。不过,也抓住了许真真话里的关键,顿时就炸了。
“沈逸飞你差点害得杨瑞与真真坐牢,还让作坊停产,你还有脸来?”
她气势汹汹地往里边走,看见沈逸飞,双眸恨意冲天,一把拽住他便往门口拖,“昨日让杨康搞事的人说不定也是他,乡亲们,这是我们全村的仇人啊,你们还在等什么?打死他啊!”
乡亲们顿时也怒了,“呼啦啦!”全都围上来,把沈逸飞拽下台阶,你一拳我一拳的往他身上招呼。
今日作坊都开,杨瑞说是整顿维修,事实上,还开不开都不知道。
他们正惶恐无助来着,面对始作俑者,哪里有心慈手软之理。
莫初然受不了,冲出来护着沈逸飞,“住手!我爹是知府,你们打我夫婿,信不信我让他把你们都抓了?”
沈月娥断了肋骨,痛得起不了身,也从里边一点点的挪出来,目光凶狠,“你们敢打我儿子,等着吃牢饭吧。”
听见对方来头这么大,大家纷纷住了手,不自禁的后退,眼里都流露出畏惧不安之色。
许真真冷嗤道,“大家别听她胡说。堂堂知府千金,怎么可能跟那泼妇贱货那般,上门欺负人呢?她看着莫初然,拍了拍她的脸,“你一定是沈月娥的姐妹,受她蛊惑蒙骗,才找上门来的。我说得对不对?”
李婆子也回过味儿来,附和道,“可不是么?人家知府千金可金贵的很,怎么会找一个吃软饭的赘婿当夫婿呢?只有这种千人枕万人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