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许真真有话在先,没人敢瞒报,生怕她一个不乐意,就不收银耳了,到时得不偿失。
因此,钱很快发完。
拿到钱的自是欣喜若狂,有妇人甚至当场给许真真磕头。
不信她、没去采银耳的,自然没钱拿,肠子都悔青了。
而不管拿钱与否,大家都舍不得离去,都在缠着许真真问,“许娘子啊,不知这‘糖心居’……还收不收银耳?”
许真真想了下,“自是收的。但是要如何组队去摘才能更安全,你们得去找里正,商量个章程出来。此外,我这里不再帮大家代收,你们得自己送过去。”
大家听了又是欢喜,又是不安。
“糖心居”还收银耳,他们还能继续挣钱,此乃一大乐事,可要自己送,他们又很苦恼。
“许娘子,我们零零散散的送,太麻烦了,人家‘糖心居’怕是不想与我们打交道呢。看在大家都是乡邻的份上,你再帮帮我们,可好?”
“是啊……”
众人苦苦哀求,许真真摆摆手,压下那些声音。
“实不相瞒,我早上遇到了山匪。好在我二女婿会些拳脚功夫,要不然命都没了。而你们的银耳也被糟蹋了不少,还是我和‘糖心居’分摊掉的。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们感激或者补偿什么的,只是想说,有些责任,我承受不起。”
众人一愣,还有山匪打劫啊,那他们更加不敢去了。
想着许真真如今好说话,这些人就在这儿软磨硬泡,非要她帮忙捎一程。
许真真被吵得脑壳疼,就说,“你们可以这样,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代收,再送到‘糖心居’。不过,得让他挣点中间差价,不然谁都不会愿意冒这个险。”
挣差价?
原来说了半日,她是想要钱啊。
倒也是,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的帮你的忙?
大家便纷纷说,“既然这样,这点水钱让你挣好了,要多少,你说个数,我们大家再商量。”
“不不,我还有别的事情忙,这水钱我是真无福消受。”
见许真真态度坚决,众人这才逐渐消停,全往里正家去了。
如玉有些担心,“娘,这‘糖心居’是看你的面子上才收他们的银耳,日后他们挣了钱,会不会不念咱们的好啊?”
“我不求他们感恩戴德,我只希望,在咱家遇到难处时,不要再落井下石。”
许真真一声叹息,“我可以帮解燃眉之急,却不能一味帮下去。不然我们会被拖住,他们也会长期的依赖,对谁都没好处。”
孩子们似懂非懂。
晚饭的时候,许真真吩咐李守业多煮了些,做好了,让陈满谷请几个衙差进来吃。
他们在村里巡逻,她回来的时候看见了。
这大热天的,多累啊。
虽说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怎么说也是因自己而起,请他们吃顿粗茶淡饭很应该。
他们也是又疲劳加饥饿,只推托了下,便跟进来了。
村里人在想他们在办差,一直不敢上前询问、打扰。
见他们进了许真真的家,又是一惊,“许氏在府衙有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然,这是后话。
几个衙差吃得很满意,剔着牙走了,许真真一家子才重新上桌吃。
这时,她也向全家人宣布,她将钱投进了“糖心居”,成为那里的二东家。
除了如玉、陈满谷、沈逸飞外,其他的孩子都一脸惊愕。
如玉是她亲口告诉的,两个女婿怕是自己猜测再根据蛛丝马迹印证的吧。
既然这样,她就不打算细说了。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怎么说也听不明白的。
“此事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外传,以免别人又拿来做文章。你们只需知道,娘做买卖了,不说以后能过上多好的生活,最起码,你们不会再饿肚子。”
“所以,你们不要再自卑怯弱,都给我挺直腰杆做人,明白吗?”
消息太劲爆,几个女儿都一脸懵。
杨如珠反应最快,一拍大腿,“也就是说,娘你当老板了,咱家要发大财了,我便是那富贵人家的女儿,我再也不用减肥讨好谁,啊哈哈……呃……”
她笑得太疯狂,以致岔了气。
这可把李守业给急坏了,对着她后背一顿拍,差点没把她拍断气。
许真真翻个白眼,“不管咱家有钱没钱,我都不会纵容你胡吃海喝,更不会停掉你的锻炼,你就死掉那份心吧。”
杨如珠如遭晴天霹雳!
大声嚷嚷,“为什么啊娘。咱家变有钱了,我再胖也会有人喜欢我,为什么非得要我改变?”
“丫头,我让你减肥,不是让你取悦谁,而是让你自己变得健康和优秀。”许真真说着,又哄她,“女为悦己者容,你难道不想让守业看到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
杨如珠看了一旁傻笑的李守业,肥硕的身子猛地一抖。
尖声道,“就他那样,他也配?”
许真真笑容一敛,“杨如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丈夫,当初也是你同意嫁的,你对他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么?”
杨如珠扁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