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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2 / 4)

亲生爸妈……都不太熟。”

他这回是真的瞪大眼睛了,眼神里有惊诧和费解。

我看着他这傻愣样,笑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挺直身板坐正,对着火光慢慢叙述。

“我爸呢,从小就不怎么管我,怎么说呢——感觉他看不见我——同理,那我也不看他咯。”我理所当然地看向王子,“一个人既然看不见我,那我又怎么会看见他呢?是吧?”

王子没有说话,眉头依旧不放松。

“我那老爹啊,”说起这里,我哂笑了出来,“一直都有一个贵族梦。”

“贵族梦,你懂得吧?”我看向王子。他应该最懂。

王子依旧没说话。

“老爹出身很普通,只能算是一个还算体面的中等家庭。于是,他的生活就是流连各种与上流有攀亲的交际场所。”

“触碰不到上流圈层,就勾搭靠近上流的边缘圈子。”我看着烧烬的黑色木堆,加了一根柴火,“于是——就找到了我母亲。”

“我的亲生母亲。他的第一任妻子。”

“母亲的家族里有远亲跟上流社会沾亲带故,因此,她们家也常常可以出席一些上流——边缘的圈层。我的父亲就是在那里遇到她们的。然后跟她们打成一片。”

“据说,我爹妙语生花,气质非凡——当时那一圈人都很是喜欢他——这其中,包括我老妈一家。”

“最后,母亲被父亲的猛烈攻势打动,两人结婚。”

“到此——我爹靠结婚完成了上嫁——打通了进入上层圈子的第一道通口。”

我看着王子,戏剧性地点了点头。

但他却没回应我的嬉皮笑脸,还是丝毫不放松眉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

“我不知道老爹在社交场是什么样的啊。但在家里,我觉得他实在非常愚蠢。”

“在我有限的印象里,他很粗鲁和懒惰。他常常会发脾气,稍有不合他心意,就会不满和抱怨——但他本人从来不去做。”

“他都指使我的母亲去做。”

“他对母亲颐指气使,动不动用手指着她发表不满,有时也会哼喊我——不过通常我不在家。”

“我当时小,常常背对着他玩泥巴,理所当然地把他当空气了。我通常看都不喜欢看他。”

“他当我太小,听不懂人话,太傻。”

“殊不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家里最像傻蛋的人就是他。”

“但与我不同,我的母亲不会把他当空气。”

“我的母亲总是会为了他忙前忙后,跑来跑去。”

“老爹喜欢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上流时讯,听我妈汇报最近的打入上流圈层的情况——打入贵族中心的计划有没有完成。”

“是的,我爸指定了一套打入贵族圈层的计划。”

“因为比较靠近贵族边缘的——是我妈的家庭。”

“所以我爹总是指挥我妈去交际中心,教她如何与人攀谈、打入更高级的内部。”

“母亲在外要打理上流社交应酬,回家要处理家务——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妈在做。我爸只需要坐着就好。”

“哦对,他除了坐着,还会指挥。”

“我小时候常觉得家里的沙发上,坐了一只巨大的鼻涕虫,它几乎黏在沙发上了,下不了地。”想到小时候的幻想画面,我笑了。

“其实关于这些记忆我也只是很模糊啦。等我6、7岁时,我的母亲病了。当然,我不怎么在家,你懂的。”

“你那么小,在哪?”王子问。

“在野外啊,在树林里,在山丘上,在小溪边玩耍。”

“我特别喜欢森林山川河流,我对大自然很痴迷。”我看着火光,笑道。

“所以你问我因为那条绿蛇,家里有没有人教训我?没有人会管我的。没人在乎我拿的是绿蛇还是老虎。”

王子盯着我,看起来还在十分专注地等我的下文。

我继续讲:

“母亲起初只是咳嗽,还常会弯着腰,捶自己的腰背和手臂。”

“后来便常常直不起腰了。”

“再后来,她的头发也不再打理、变得凌乱;脸色苍白,身子变得越来越瘦小。”

“但她还是在干活,家里的事情还是她在打理。爸爸会凶她,觉得她变得无能了。”

“如果精神面貌实在不好,老爹就让她不用出门,但家里的家务还是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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