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成了个恋爱脑,他们没能力去劝主子,就把罪名扣在“美色”头上,若是尼德霍格想要躺平,他的信徒岂不是该把全天下的床都给烧了? 尼德霍格又接着说:“我分得清谁是为了我好。贡瑟尔攀附我,不过是看在福尔塞缇陨落的份上,放在诸神争霸的年代,血族明明就是黑暗生物,却也不愿意和我搭上关系。” 萧可悲对贡瑟尔的评价是一降再降,便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好吧,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你不要终日打雁,最后又叫雁啄了眼。” 头盔下的唇扬了起来,尼德霍格的心情很愉悦。 不过这愉悦没多久又消散了。 斯库尔也很关心拉克丝和贝斯彻,还很关心赫姆斯镇那个讨厌的小男孩,更关心阿尼塔。 萧可悲靠坐在长椅上,听完狼人讲述的事情始末,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尼德霍格,感慨道:“最近米德加到处都流行揭竿而起,磨刀霍霍向领导吗?” 拉克丝不解地反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 总的来说,有几位中饱私囊兼野心勃勃的高层不满意当下的局面,发起了兽人已死,精灵当立的宣言。只是篡位的高等精灵不光把公会积累的财产搬去了新都凡珥城,还把一众元老给捎带上了。 联想到伯奈尔之前特意避开阿尼塔的操作,萧可悲犹疑道:“阿尼塔也参与了?” “当然,现任的新会长阿尼斯就是她的义父。” 虽然阿尼塔隐瞒的事情很多,但从情感上来说,萧可悲是真心将她视作朋友。 阿尼塔会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反叛缘由?萧可悲苦恼地低下了头,挑了个不那么复杂的角度切入,“夏伦怎么样了?他就是个小孩,应该没有被卷入这些事?” “夏伦是谁?” “住在水车旁的男孩,贝斯彻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 拉克丝对她的关注点十分不满,“贝斯彻自身难保,哪还有功夫给你照顾小孩?你就不在乎公会的死活吗?” 尼德霍格坐在萧可悲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她的长发,听到这句话,他站了起来,带着一贯的凶狠和乖戾。 “注意你的态度,她没有欠你什么。” 拉克丝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语气温顺了不少。 “听说你和阿尼塔是朋友,我也不求你别的,能不能去一趟凡珥城把贝斯彻他们带回来?” 不用他提,萧可悲也正有此意,她迫切地想要跟阿尼塔来一场面对面的谈话。 “所以你要去救贝斯彻了?” 是夜,萧可悲和尼德霍格躺在旅馆的床上。 萧可悲哈欠连天,在入睡的边缘徘徊;她迷迷糊糊的,用最后的理智答道:“能救则救呗,毕竟跟贝斯彻也算老熟人了。” “对你来说,只要是‘熟人’就能倾力相救吗?” 萧可悲没吭声,眼睛都阖上了,尼德霍格挠了挠她的肚子,追问道:“是吗?” 萧可悲痒得一个激灵,把被子卷走堆在了身前:“是是是,别闹了。” 尼德霍格还咕哝了什么,萧可悲已经听不到了。 凡珥城在桑德瑞尔的东北方向,离赛宁火山很近。不知道古尔维格的人马是否与时俱进地撤军了,出于安全考虑,萧可悲还是极力说服尼德霍格乘坐马车出行。 既然是马车,总该有驾驶的人才行,尼德霍格照常指挥着吸血鬼们干苦力,萧可悲却异常别扭。 她不觉得血族能对族长被杀的事毫无芥蒂,既然他们拿尼德霍格没有办法,那说不定还会从自己身上下手。 直觉告诉她,尼德霍格的行为埋下了一颗炸弹,但这颗炸弹究竟何时爆发,又会伤到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