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泥渗过来,我们肯定被淹,所以得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泥土是否还干燥。” 她仰起脸来想了想,又说道:“明天有绳子最好,没绳子的话就让雄卓他们扔下些东西给你踮脚,你应该能爬出去。” 姜霄云静静听完她的话,沉默半晌,抬眼问道;“那你怎么办?” 杨西西耸耸肩,无奈道:“不知道,再说吧,你也不可能背我出去。” 姜霄云若有所思,浅浅应了一声。 火升起来后,危机暂时解除,就是眼下只剩下她和姜霄云围坐一起,气氛不尴不尬,怪是难受。 杨西西扭头四处看,惊喜地发现刚才那半截鳝鱼肉也落到不远处,于是干脆伸手够过来,拍去上面的尘土,穿在火堆上炙烤,不断转着木杆使其受热均匀。 虽然不太卫生,但是现在的情况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 姜霄云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神情说不清道不明,观察许久才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跟以前很不一样?” 杨西西烤肉的手一顿,自然知道他说的“以前”是指曾经的原主杨西西,那个蠢笨娇憨,嗔怒矫情,还有公主病的人设。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多错多,索性闭上嘴,含糊地糊弄一声,仍专注着手上的美食。 姜霄云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眼神从她素白的手慢慢移上她的侧脸,目光毒辣地仿佛要洞穿她的秘密。 “你表现出来的专业和冷静非常奇怪。”他说。 杨西西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沉下心开始组织语言,她既不想把穿越的事情告知男主,也不想继续装疯卖傻,于是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立人设。 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以前你看到的都是公司给我立的人设,不是真的我。” 听完她的话,姜霄云嘴角抽搐,顿了半分钟才幽幽道:“哪个公司会立这种人设?” 杨西西也沉默了,他说得很有道理,一时间无法反驳。 气氛正僵持,手里的鳝鱼鱼皮已经微卷起,呈金黄色,香味四溢,杨西西低下头把肉从火上取下来,慷慨地递给姜霄云。 “先别说这些了,你多少吃一点补充体力明天才好出去。” 姜霄云往后躲开,食物的味道总是会让他作呕,素菜还能勉强克制,肉食是一星半点都碰不得的。他转过脸,干呕一声。 “你对气味比较敏感,别闻就好了,咬着牙也吃点。”杨西西了解他的病灶,知道姜霄云的厌食症来自于嗅觉而非视觉,所以他可以吃没有任何气味的东西,却不能忍受油烟与食材的半分气味。 姜霄云面如土色,但也知道危难当头,不允许他矫情,于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捏住自己的鼻子,低头在鱼尾上脂肪最少的地方啃下一小口。 因为闻不到味道,那股恼人的反胃感没有那么强烈,肉质烤得正好,不柴不老,甚至不需要多咀嚼,滑溜溜的顺着喉咙落入胃里。 “还行吗,我烤得比较嫩,方便你直接吞。”杨西西关切地看着他的神情,发觉对方没有激烈地排斥后松了一口气。 能吃东西就好。 姜霄云的眉头从紧皱到微微放松,咽下口中的肉后更觉得腹中饥饿,面对着杨西西手里举起的鱼肉,竟然鬼使神差地又咬下一口。 “多吃点。”杨西西笑了,“喜欢吃的话明天出去了我再给你做。” 姜霄云专注吃着东西,只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的话。 火光映照着姜霄云单薄的身躯,晚风阵阵吹拂,衣摆贴上他的侧腹,病瘦的肋骨一览无余。 杨西西看在眼里,生出几分唏嘘。关于姜霄云厌食症的起因,原书中有花费大量的笔墨描写过。 那是在姜霄云高中的时候,他的生父去世,只留下继母和继母和前夫所生的幼弟,三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姜父临终前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将家里的公司和产业全部交由姜霄云,至于继母和小儿,能得到的就是他们当时所居的一套房子和账户上的活期存款。 继母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多年克扣,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甚至还对姜霄云隐瞒了遗嘱,告诉他姜父把所有的钱都留给自己和弟弟使用,让姜霄云乖乖听话她才会给一口饭吃。 姜霄云的生活从金枝玉叶的少爷一落千丈,吃不饱穿不暖,整日空着肚子,继母还美其名曰少吃点对身体好。 长久以来的饥饿和对食物的渴求折磨着姜霄云,在一段时间的暴饮暴食又狂吐不止后,不久便患上厌食症,严重到只要闻到气味便会产生心理排斥。 姜霄云从二十岁开始便只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