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脑海里的疑问能够实体化,那么贺荞的头上一定是三个大大的问号。 贺荞感到很困惑,她微微蹙眉,思考周景珩到公寓下找自己的原因。 她又很担心是不是他睡了一觉回过味来,要找他算算害他掉进水里的账。想起周景珩冰冷的脸,除了愧疚外她心里又多了一点害怕。 大概是因为贺荞半晌没回答,孙曼涓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他来干什么?他说了来找我的?”贺荞这才拉回飘远的思绪,带着疑惑连环发问。 她得确定他来这的目的是不是真的来找自己。 “就是他让我给你传话的,”曼涓老实答话,学着周景珩的语气说,“原话是:‘你好,能不能麻烦你叫一下贺荞,我有点事找她。’” 贺荞心说完蛋了,“有事”是什么事?这下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躺住了,她“噌”的一下起身翻身下床,下定决心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如何她都是会负责的。 贺荞踩在扶梯上,任由右脚盲目地在地上划来划去寻找拖鞋,她穿上之后感觉平时十分合脚的拖鞋此时特别不舒服,大脚趾也也处于半悬空咋鞋面上的状态。 她疑惑地看向脚上的拖鞋,这才发现自己左右穿反了,深深吐了一口气。 在对调鞋的左右后,直直往寝室门外走去。 身后是曼涓疑惑的声音,“你就这样出去见周景珩吗?不洗个脸也不梳个头吗?” 贺荞怔怔,这才惊觉自己这是刚刚起床还没有洗漱,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一定顶着一头“鸡窝”。 贺荞面上的紧绷因为这个插曲缓和了些,她抑制住心里的不安,去洗漱间完成早起的洗漱。 洗漱完,在对着镜子擦着湿脸的时候,她又开始一阵的心烦意乱,终于是坐不住了,连护肤品都没来得及搽,抓着手机就出了寝室。 一边走一边给周景珩打电话,因为想到他大概会像以前一样,很多时候看到也不回复消息,打电话可能效率会更高。 可是不如贺荞所愿,拨通电话后那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听到这个机械女声的贺荞皱了皱眉,忽然间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如果他带了手机又怎么会让室友给自己传话呢? 终于从步行到楼下,远远就看到了在门外翠绿低矮花圃边上站在的周景珩,微风钻进他的衬衣,让衣服鼓鼓囊囊。 他紧盯着公寓楼的大门,在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好似想要看清楚她,又瞬间张开嘴露出从前绝对不会展现的露齿笑容,眼睛因为笑而微弯,他甚至还把手抬高过头顶对着贺荞挥舞。 看到这些动作表情,贺荞的脚步迟疑了,心里的不安在放大。 很快又回过神来在周景珩面前站定。她抬起头仔细端详身前男子的一张脸,外表和昨天无异,看起来没有外伤,至少脸是这样的。可是行为却大不似从前,不会是内伤吧? 贺荞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用词也更礼貌,就像面对老师。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因为紧张,她声音微弱。 如果不是距离得过于远了,在旁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对外貌相称的普通校园情侣。而离得远,那么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两个普通同学。 “来找你。”周景珩略低头注视贺荞,沉声回答她的问题。 贺荞保持抬头的姿势,见他微笑着看自己,眼里的情绪满到像是要溢出来,这时候她心底的不安更甚了,还多了一些疑惑。 因为周景珩眼神亮晶晶的,定定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眼里有种莫名热切的目光,有股子热气仿佛要冒出来。如果伸出舌头,就像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小狗,而不是要想象中的因为落水身体出问题要刀了自己的凶狠。 但这像是小狗的目光也不算很好就是了,毕竟自己又不是肉骨头。 “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还是身体有什么大碍?” 贺荞实在忍不住要快刀斩乱麻,打破这个画面,也想快点逃走。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说话时,周景珩还是呆呆地看着她。 贺荞略一挑眉,对他的话不甚满意。传话说有事来找自己,这个所谓的“事”就只是“看看”吗?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维持住面上的镇静,试探地说:“没什么那我可回去啦?” 周景珩一听到她要回去,本来淡定的脸色立刻出现了一丝慌乱,急急地道:“有事!你下午有空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吗?” 贺荞很讶异,从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