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峥这么突然摆了一道后,吟鸢在普业寺萎靡了两天。她羞耻于自己竟然对祁峥抱有期望,给了他又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但毕竟已经犯了一次蠢,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只能显得更愚蠢,所以第三天时,吟鸢还是强迫自己振作了一些。 她决定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于是,这天下午就带上屏儿和瑶儿去了自家的飞云楼,而且一连三天都安心地歇在了楼里——反正祁峥绝对不会再来普业寺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飞云楼的歌姬和舞女都是一绝,尤其是当家歌姬灵烟和舞姬漪月,要请这两位美人出场,没有千金是绝无可能的,若要两人一起献艺,价格更是翻倍。饶是如此,那些达官贵人或巨贾富商仍是抢着要定二人的时间。 吟鸢到了楼里之后,直接摘了灵烟和漪月这几日的牌,把两人原先预定的演出也都取消了,也不管会少赚多少钱,又要赔多少钱。反正她什么也没有,就是壕。她现在就是要挥霍,就是要享受,就是要任性。 还真别说,美人在侧的治愈效果好是真的好。灵烟和漪月不仅曲儿唱得动听、舞儿跳得优美,嘴也特别甜,天天换着法儿哄吟鸢开心,陪她喝酒,给她讲那些光鲜亮丽的显贵人后的八卦糗事,常逗得她忍俊不禁,心情好了不是一点点。 要不那些男人都爱醉生梦死呢?吟鸢不得不感慨。 不过三天过去,总归是有些腻了,所以当她听灵烟说天香院前阵新来了一个叫紫冥的花魁娘子,弹得一手绝好琵琶,出场的身价比她俩还贵时,就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只是天香院不是酒楼,是妓院,这就让吟鸢有点犯难。恰在这时,墨韵茶楼那边送来消息,纪攸终于来找她了。 来的太是时候了!吟鸢立刻换上少爷装束,去了茶楼。 纪攸正坐在她上次坐的二楼阁子里喝茶,这也是墨韵茶楼最好最贵的阁子。 “这茶楼该不会是阿渊的吧?”纪攸一见她便笑问道。 “是母亲留给我和哥哥的。”吟鸢有些心虚地答完,又打量了纪攸一下,与在马场不一样,他今天看上去完全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让她有些新鲜,“少陵这几天很忙么?” 纪攸:“嗯,前几天有些事需要处理,今天刚得了空。” 吟鸢也嗯了一声,又问:“那,你今天晚上也有空吗?” 纪攸微微挑了挑眉:“有空。” “那,”吟鸢继续问,“你能陪我去一趟天香院吗?” 纪攸一怔,随即便笑了:“好。” 吟鸢有些惊讶,他们第一次在马场以外的地方见面,她就邀请他一起逛妓院,而他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你不问我去那儿干嘛吗?”她又问。 “去那地方还能做什么?”纪攸脸上的笑意更深。 吟鸢脸红了一下,她真没想到纪攸也会使坏...... “我开玩笑的,”纪攸很快接着道,“那么,阿渊究竟想去那儿做什么?” 吟鸢一本正经:“我听说他们那儿有个很厉害琴师叫紫冥,我想去听她弹琴。” 当天晚上,戌牌时分,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和一个看上去有些过于秀气的少爷就出现在了天香院的门口。 天香院的鸨母都是火眼金睛,一眼瞧出大财主来了,迎上来就对吟鸢一番热情,但那些姑娘显然和他们妈妈的看法不一样,一个个媚眼全朝纪攸抛去。 吟鸢也不打弯,直截了当就问点紫冥弹琴要多少钱。 那鸨母先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又故作一脸为难:“就是不巧啊,苏少爷,我家紫冥今晚有客了,这......” 吟鸢哼了一声,伸手掏出几张银票往她脸上一递:“够了吗?今晚能给本少爷弹吗?” “哎哟,弹弹弹!”那鸨母立刻喜笑颜开,“少爷这边请!” 吟鸢得意地看了纪攸一眼,乱花钱的感觉可真好! 纪攸看着她摇头笑了,笑容俊朗,立刻又引来一堆媚眼。 二人跟着龟奴进了楼上的包厢后,吟鸢一不做二不休,又叫了四个姑娘,她和纪攸一人两个。反正她也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女人,她付钱她最大,是男是女,他们都得好生伺候着。 不过让她有点不爽的是,伺候她的这两个小美女一直对纪攸暗送秋波,要不是紫冥姑娘终于来了,她就要换人了。 那紫冥果然是长得光艳动人,一颦一笑间,意态媚绝。她向两人行过礼,又敬了杯酒,便抱起琵琶开始弹奏。 吟鸢自小跟着名师学琴,虽然学的是古琴,但乐性是相通的,因此当泠泠琴音响起时,她就知道这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