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一行人进府后,戚家门前只剩一下奴仆往里抬东西。 戚家旁边的巷子内,原先围着戚瑶的那群妇人愤愤不平地望着戚家的方向,站在最后方的年轻妇人拍着衣摆处的灰尘,低垂着的眸子中带着歹毒恨意。 其余几人还在叽叽喳喳骂个不停。 “不过是在西京待了两年,还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千金?” “我呸!一个孤女摆什么谱?” “就是……” 她们都咒骂声渐渐远离,年轻妇人还呆在原地。 几人走着走着发觉少一个人,有人回头冲着年轻妇人喊了声:“田氏,你发什么愣呢?” 田氏抬头眼底的恨意被怯懦取代,她诚惶诚恐地提着裙摆追上几人。 见田氏跟上,这群人的也不再继续骂戚瑶,反而是聊到田氏。话里话外的嘲讽令人生厌,可田氏依旧满脸的懦弱,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 嘲讽了半路,许是觉得无趣,众人不再针对田氏,逐渐分开各回各家。 同众人分开后,田氏伸出始终藏在袖中的双手,白嫩的手掌心全是紧握拳头后留下带着血痕的指甲印。 她恶狠狠地望着前方,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戚家。 戚瑶住在自己原先的院子,她隔壁的院子是先前闻越住过的,老夫人去瞧了瞧就决定住在那处,不愿意去许管事提前为她收拾好的院落。好在闻越的院子这么多年一直安排人收拾着,倒也能住人。 安顿好老夫人,戚瑶疲惫的回到自己屋。 多年未归瞧着屋内的装饰只觉得熟悉又陌生,戚瑶在梳妆台前坐下,看到梳妆台的一角还放着一个雕工粗糙的女娃娃。 看着木雕娃娃,她不由地想起年幼的时候。 那时父母皆在,她最大的烦恼就是早膳时怎么避开母亲多吃两块米糕。 “姑娘——”竹月跑着进来,“都安顿好了。” 跑得太快,竹月脸颊染着红晕,不停地喘息。 戚瑶笑道:“你去请许家伯母来一趟。忙完你先下去歇着吧,跟着我累了一路。” 当年她离开汝阳带走不少人,许管事要忙戚家生意,内宅之事无可靠之人照料,是许伯母硬着头皮接下的差事。又因是许管事夫妻掌管内外,戚家旁支不停抹黑他们,说他们霸占戚家家产,逼得她这个孤女背井离乡远赴西京。 将近三年的时间,许家人被泼了太多脏水。 竹月刚出门就迎面遇上许夫人。 许夫人红着眼眶,看到戚瑶就开始落泪,她冲到过去一把将戚瑶搂在怀中,抚摸着戚瑶的脑袋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站在门边的竹月揉揉脸,挥散涌上来的泪意,贴心地为她们关上门。 许夫人哭了好大一会才松开戚瑶,她从头到尾地打量着戚瑶,欣慰又难过。欣慰戚瑶如今平平安安又落落大方,难过戚瑶孤身一人离开汝阳,到了今日才能回家。 瞧着许夫人嘴一撇又要哭,戚瑶急忙扶着她坐下,“等西京的事情都处理好,许大哥就该回来了。” 她话里带着歉意。 这些年许家人为她付出太多了,许大哥跟着她远去西京,留下的许父许母还要替她操心汝阳这些琐事。 许夫人握着戚瑶的手,“他年轻气盛,多出去闯荡闯荡也是好的,这几年没给你添麻烦吧?” 戚瑶摇头,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不知如何开口。 许夫人是看着戚瑶长大的,如何看不懂,她擦掉眼角泪痕,笑道:“你若是言谢,那才是辜负了我们。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现在哪还有我们一家人?” 说完许夫人细细端详着眼前少女,感慨道:“往日之事咱都不提了,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经过两年多的经营,如今戚家各处的产业尽数掌握在她们手中,只要戚瑶能成功留下,她们都计划也算是圆满成功。 想到这里,许夫人回头忘了眼被关进的房门,靠近戚瑶压低声音道:“千算万算没想到老夫人亲自来了汝阳,若是……” 许夫人担心戚瑶心不狠。 对戚瑶来说西京侯府是恩人,可对于许夫人来说并不是,她希望戚瑶能留在汝阳守住戚家,这样她也能和儿子团聚。 戚瑶垂着眼眸,“我心中有数,伯母别担心。” 早在老夫人说要跟来的时候,戚瑶就做好了打算。只要计划成功,闻老夫人启程回西京她就会立即召回留在西京的人手。 许夫人终于放下心,她是忠于戚家没错,可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