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挺贵的吧?”卡尔试探问。
“何止!!!整个车身、车玻璃,是一体的,磕破一点,电阻电容器感应全失灵!!得送回原产地,车皮全换!你说呢!”
“……“
高峰期的十字大路口加事故,堵上添堵。
乱成一团,炒成一锅。
有些车主短促按喇叭,宣泄不耐烦。
路口执勤的骑警,一路鸣笛,艰难穿过车流,来到车祸现场。
骑警认识这位老人,于心不忍,用对讲机报告执勤站后,小心翼翼看看艾维斯,又看看卡尔,小声道:
“老伯……是马路对面住的孤寡老人,去年老伴过世……儿子在外地,不常回来……”
“这些跟我有关系吗?!老子车……”艾维斯被点燃了似的,带着哭腔。
骑警低头,声音更弱了,继续吹风:“老伯家里……还有个小孙女……生病了,白血病……就……家里情况……”
闻着流泪,见者心酸的留白……
骑警这番扎心管子的话,给卡尔和艾维斯留下大片想象的空间——
破旧的巷子……
狭窄昏暗、堆满垃圾的家……
苍蝇在锅灶边徘徊……
破烂的草席上,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正咳嗽……
……
一时间,整个十字路口,都在观望超级豪车的车主。
高个挺拔的帅批艾维斯,蹲在车尾旁。
痛苦地揉搓面皮,似乎把他的脸,当成这块凹下去的铁皮……
差点把凹下去这块,盯出花来。
他心一横!咬咬牙!
突然站起!
在卡尔以为他要痛揍老伯时,艾维斯狠狠跺脚,视死如归地说:
“卡尔!你把老家伙扶到马路那边!三轮车我给他抗过去,咱!们!走!吧!“
“!!!”
什么意思?
不用赔?
不走保险索赔?
艾维斯被抽光力气似的,仿佛刚才那句放弃索赔,花光了所有勇气。
他认命地扶起三轮车,捡起散在周边的纸皮箱、铝皮罐子、破塑料盆……胡乱堆在三轮车后。
后面有俩车主见状,也下车,帮着拣散落满地的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