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霸王别姬,不是张国荣,而是玉璇玑的古风男声。
于是可怜的闯梦者艾维斯耳边,飘渺如烟的悲歌,缓缓在他99999K铂金直男单身狗的胸腔积流成川,勾芡了人生以来所有的悲伤情绪。
艾维斯很想问卡尔一句:汝变态否?
这都是什么奇葩玩意儿!
可他发现,开不了口。
此层梦境,终于不是艾维斯影帝独自飚戏瘾。
梦境主人卡尔,已在歌里,在戏里……
潇潇离歌,如泣如诉:
“寒夜忆温炉旁心犹凛
抬眼里共度又何幸才相遇
风场去扬袖抑袂初心悸
目光旎花月一夜汝怜惜
悄然匿只此一生红胭取
愿与共执手三尺台上一生世”
……
虞姬在滔滔乌水边,对戎装铁盔的卡尔·项羽朱唇轻启:
“王,一别来世,奴一舞,可好?”
卡尔·项羽身后,但闻刘邦军的砍杀声。
山河色变!草木皆兵!
悲伤不仅逆流成河,还顺便顺流成海……
“不可或缺分秒中坚持
千万日夜,仅为虞
奢君只为奴歌此题
明月酒歌凄但求百年勿背离
萧条里,奴一言遮万谜”
……
富含砖头的音乐里,虞姬缓缓跳起一曲剑舞。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眸神姿韵,鸾回凤翥。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虞姬的脸,越来越清晰,赫然是女神璐亦丝皓莞明月般容颜身姿。
虞姬·璐亦丝一舞毕,梨花带雨、含情脉脉地看着卡尔·项羽:
“奴慕大王至来世,奈何水之彼岸,最后一口忘情汤,你来,奴方饮下,可好?”
没等卡尔·项羽回答好不好,“铿”一声!
剑光游走,她白壁无瑕的脖颈,染世上最刺眼的鲜红……
“虞姬!”
说好的一辈子,少了一天、一个月、一年,都不叫一辈子……
旁听的艾维斯,眼里进了整个工地的砖头,哭得鼻涕都流进嘴巴里:这特么又是谁给配的旁白啊……呜呜呜太好哭啦……
音乐还在继续:
“荒院烬燃去往事迹
秀红衣花满楼里见旧妮
描眉贴花共你再一曲霸王别姬
月下清风语又一笛
听旧人唏嘘叹世人无解此艺
红台千丈里拜别后无依
求一人笙箫旖乱花看烟吹雨
仗剑倚梅台望庭里
秋雁去五期苦难求一生相惜
路遥舟行起乌江边别你”
……
虞姬·璐亦丝死在卡尔·项羽面前。
人生失去光和希望,他握剑的手,忍不住发抖。
心里翻滚的悲恸,全都化成一个动作——老子不活了!
“铿!”
剑到一半,突然被夺了。
定睛一瞧,原来被马死死咬着。
艾维斯在这场戏里,客串的是楚霸王的坐骑——踏云乌骓马。
艾维斯·乌骓马,口不能言只能咬。
那双灯笼大的马眼睛里,进的砖头太多,正潸然泪下——被富含砖头的音乐感染至深。
猛男落泪,猛马悲恸。
一人一马僵持中,霍普森·刘邦的追兵到了。
脏胡子驼背刘邦,率千军万马浩荡而来。
卡尔·项羽顿时心中杀意滔天,宝剑蓄满他浑厚的内力。
举剑向天,一剑定乾坤。
艾维斯·乌骓马,还残留被霍普森糟老头子吻支配的恐惧中,驮着卡尔·项羽跳进乌江中,趟过浅滩的水。
越游越深……
越游越冷……
扭头一看,卡尔·项羽已褪下戎装,卸去盔甲宝剑,正扒拉着一块木板,说:
“Rose,快上木板!”
“杰克!”
远处是裂成一半,缓缓下沉的泰坦尼克号……
卡尔心中的名场面之最——杰克和萝丝泰坦尼克号……
艾维斯: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