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晴儿和绿子聊了一晚上。绿子偏重实修,而关晴儿偏重理论。两人这一交流,倒是都为彼此提点不少,受益都很大。直到天近亮,两人才睡过去。到了中午吃过饭,绿子想打坐继续修行,关晴儿却想出去走走。 这次下山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浊气若有若无,越靠近大都,那浊气越浓。之前还怀疑是自己道行提升,对于人间烟火之气一时无法适应。和绿子聊下来,才知道近来山下并不太平。 当年那个有异的酒楼,后来被强制关闭了,似乎还有师父的介入。可是没过半年,类似的酒楼,突然遍地开花,风气极盛。绿子暗地里也端过几次,却还是止不住,越开越多。而且开酒楼的人,都没有什么关联,倒像是跟风的逐利商人。 当所有人将腥浊之物当饭吃,把声色犬马当生活,那便离□□不远了。 关晴儿在街上走了会,一关注,果然发现酒楼林立,就是普通茶楼都人满为患。此时刚过午饭,关晴儿随眼看了几桌饭菜。几叠大蒜做主食,其它菜反成了配菜。有生的,有熟的。像韭菜大蒜这些荤食,生吃长嗔心,熟吃生淫心。偶尔做做配料,倒也无妨。但现在人这般吃法,那就有问题了。甚至还听绿子说,近来又流行一种吃肉之法,竟弄个半熟,有些人就着血丝吃,成为一种新的美食时尚。 怎么会这样?胡飞他们竟从未对她说过。连绿子都知道这种情况不正常,师父当然更清楚这其中的危害。师父近来回玉峰山的时候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短,到绿子这也不多,那他在山下的时间,都去哪了呢? 不知不觉站在一家颇为有气势的饭店门口,从里面出来一群公子哥,放浪形骸,显些撞到关晴儿。 关晴儿心下一沉,踏步进了酒楼。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无所顾忌。跟当年那间酒楼一般,随眼瞄了下,还是退了出来。这样的酒楼和饮食,有一两家便是过份,如何出现这么多家?大都这是怎么了?庄奕行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竟把大都管理成这般模样! 正想得出神,肩头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下。对方回头与关晴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愣。 “怎么是她?” 关晴儿此时是隐身,但她非常确信彼此都看见了对方。那两人明显急着有事,只犹豫了下,便又匆匆往前走,很快钻入一间楼里。 关晴儿有些诧异,那对男女,她可忘不了。上次下山武林大会时,因胡飞扮神仙救人,她和两人还起过口解。后来那两人逃了,留她一人被群众给包围,差点被绑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关晴儿立时跟了上去。 当看到他们进去的楼门上写着‘寻欢楼’三个大字,关晴儿更是不再迟疑。记得当年这个楼里一闪而过的人影,曾经想进去探个明白,什么也没开始查,便入了那个什么靖王庄徽焰的坑。还有在玉峰山,提到寻欢楼时,胡飞和柳生凝华的支支吾吾。这楼里肯定不少猫腻。这次进去,一定要探个明白。 关晴儿闪身进入内院,找了个中间空地,跃空而起,定睛将四周扫过一圈,很快发现在偏僻的一角有人在施法。只见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正躺在一张光网下苦苦挣扎。关晴儿没有多想,二话不说加入法力,帮助收了怪物。只是没想到那怪物死后,竟变成了一只獐子,一捋不明的黑烟溢出,又很快快消散在空气中。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关晴儿没过瘾。而方才一起施法的姑娘,正气鼓鱼般瞪着她,对她的贸然加入很是生气。 “你跑来凑什么热闹,用得着你帮忙么?” 她身边的白衣长衫男子,头上裹着白沙巾,背上一柄桃木剑。倒是一副好模样。见师妹语气不善,连忙劝慰道: “至用师妹,这位姑娘也是好意!” “广小花,用得着你帮着做好人么?咱们好不容易追踪到这个獐妖,她想显本事,自己找去,非跟我们在这抢功劳。” 关晴儿一笑:“什么抢功劳,不知所谓。不过广小花,至用二位道友,您二位名字确定没叫反?哇哈哈哈合……” 那名叫广小花的道友,本在被叫出大名时面露尴尬,被关晴儿这一嘲笑,立时红了脸。 而那位至用的黄衫妹子,却没这么好脾气,瞬间出手,两道光束向关晴儿嘴巴上打来。关晴儿一下没防备,嘴没打着,侧脸避开时,被割掉几根头发。一时脾气也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与她斗起法来。 这一弄,动静不小。因着都是隐身,只听其声,却不见人。寻欢楼里寻声而来的人,一翻自我揣测下,一个个落荒而逃。嘴里一径喊着‘有鬼啊!’ 广小花在旁无奈,最后想出老招式: “师父!” 关晴儿与至用同时停手。关晴儿在停手扬头之际,竟看到一抹熟悉的侧影,在一座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