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蒋钰都曾无意间庇护过自己,她也不想看着她出事。 哪知蒋桓却拒绝了,“不妥,现下这么多的世家贵女都聚在这坤宁殿,消息尚未传出,若我带她离开,刺客定然知晓咱们有了防范,还如何肯出手?” 云笙:“大人是想引蛇出洞?” “自是如此。”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一名禁卫进来,神色慌张,“大人,出事了!皇上命您立刻回乾清宫。” 蒋桓问何事? 禁卫答:“康大人家眷被发现全部自缢于四门馆,那里监生已经闹开了,现在长街被封,太学学子在各处狂设路祭,并要求裁撤厂卫,诛杀您与梁公。”蒋桓神色依旧从容淡漠,只问道:“梁督公目下身在何处?” 禁卫:“梁公已先行一步,去了乾清殿。” 蒋桓漆眸沉沉,眼中似闪过不忍和疑窦,可也只是颔首,让那禁卫退下了。 云笙迟疑问道:“今日之事,大人可是在担心令师虞太傅?”自她见到那条密道,又因缘巧合见到虞家一双儿女,她越来越觉得,蒋桓与虞太傅的关系微妙,似乎并不似外间所传那般,相反有千丝万缕的羁绊,他们是师徒,若想往来,大可大大方方明面上往来,可却遮遮掩掩的,事若反常,内里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纠葛。 蒋桓目光一凛,双眸迸射出异样的凶狠,这股狠意,让云笙为之一颤,手心竟冒出了细汗,“是小人僭越了。” 蒋桓阴冷道:“自本官入锦衣卫之日起,虞伯昶便与本官离心,冥顽不灵,迂腐至极,他的事又与本官能有何关系?”他如今污名加身,万不可再让恩师沾染他的罪孽了。 “你和阿钰留在此处,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且不可贸然出来。”他用吩咐下人一般的口气说道。云笙微微一怔,这话听着冰冷,却实则暗含担忧,她屈身道好,目送他离开了房间。 云笙知道他为了引蛇出洞,定然要做些布局,只是这里是内宫,蒋桓即便能力再强,到底是男子之身,多有不便。可直到他离去,这人似乎都未有交托她任务的打算,云笙便明白了,这内宫亦有他布的眼线,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一宫? 她本想着若能立下寸功,便可凭借这功劳同皇后求个恩典。或许届时什么也不需要做,她便能轻轻松松摆脱目下的困境。 可现在看来,确实自己想多了,蒋桓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这是一座威严的府邸,楼台亭阁,飞檐青瓦,盘结交错,层层递进,无一不显。一驾马车停在门前,看守的小厮先是开了条缝隙,探出半个头问道:“来者何人?” 重重车帷后挑开一隙,露出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是我!” 小厮一个激灵,忙大开府门,迎道:“是陈世子,快请进,我家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门,车驾停稳后,陈棕清从上面下来,随引路的小厮沿着甬路向内,半刻钟后到达一处院子。走到门前,屈身朝内里拱手道:“殿下,是臣。” 门扉开启,他拾步入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百宝嵌柜,柜后是紫檀镶理石的桌椅,桌上摆着斗彩花瓶,瓶中疏落插着几枝杏花。摆设这般简易,很难想象出这屋子的主人竟是位亲王。 萧允从山水座屏后走出,比了比手,示意他坐下,而后开口道:“宫中可布置妥当了?” 陈棕清道:“殿下放心,臣派去的那人对殿下绝对忠心,定会全力以赴。” 萧允点点头,目光深邃,“陆家六娘呢?” 陈棕清顿了一下,他见过这位陆六娘,平心而论除了姿色外,并无特别之处,也不知殿下为何竟对她突然上了心。 “殿下放心!臣亦派了人保护她,便是前面闹得再不成样子,也伤不到她分毫。”想了想,又道,“殿下,您是否真的想好,要同那人联手了,今日这一步迈出去,可就再回不了头了。” 萧允看了他一眼,道:“萧奉的江山如今已经坐稳了,他有先帝留下来的股肱支持,只要持身自立,本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若想成事,便只能剑走偏锋。” 陈棕清颔首,“若今日事成,则朝堂势必大乱,敬妃所出的大皇子和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年岁都尚浅,担不起这江山社稷,届时北渊再在两国边界生出些事端,内阁自然有咱们的人举荐殿下临危受命。“ 萧允却摇了摇头,“蒋桓就在宫中,梁蔚虽入了咱们的局,但他一向老谋深算,不到最后一刻,便看不清他真正的意图,所以此次行刺,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陈棕清脸色一时焦躁起来。 萧允端坐,手指无意识捻了捻指尖,他今日穿一身藏青道袍,墨发打散,只在发尾简单绾了个髻,与平日懒散风流的样子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