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窗户细缝中钻入, 吹得桌上衣袍簌簌作响。
卫蓁手腕处传来疼痛,嘶了一声。祁宴慢慢收回手:“抱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卫蓁揉了揉手腕, “无事。”
他俊容淬在烛火的光影中, 那一双幽深眸子里,似有一团烈火燃烧。
卫蓁抬起手, 抚上他的眉眼,想问他是不是很难受,祁宴侧过脸躲开, 卫蓁的手一下悬在空中, 将手放回膝盖上, 指尖微扣裙裾,“你怎么了?”
祁宴闭着眼:“我不是避着你的意思, 是……”
“是什么?”她的声音轻轻的。
是你一靠近, 我心中的欲念暴涨。
祁宴心头默念, 感觉自己精神在晃荡,身体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在鹿血的催化下尖锐地叫嚣着,快要盖过他清醒的良知。
他的手腕开始颤抖,就如同暴虐的野兽一般, 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祁宴觉得, 以他现在的状况, 卫蓁与他再待在一起极不安全。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卫蓁却好似分毫未察觉到危险一般, 凑过来,双手交叠搭上他的肩膀,将下巴放在手背上。
“祁宴,不如你先洗吧, 水我打好了,是井水,很是凉快,你试试冲凉能不能好一点。”
祁宴睁开眼帘,看到少女冶媚的面庞,轻声道:“好。”
卫蓁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浴桶边,瞧着里头水还不够,出去又打了几桶水回来。
祁宴脱下血衣,随手扔到一边。
卫蓁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势,道:“你身上还有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我帮你吗?”
祁宴脱口而出:“不用。”
卫蓁静静看着他,如此毫不犹豫地拒绝,避她仿若豺狼一般。
祁宴褪去了上衣,露出线条利落的劲瘦窄腰,他上身紧实,肌肉丰盈,此刻肌肤微微泛红,肌肉也有些充血,薄薄的肌肤下浮起淡青色血管,充斥着男子的力量感。
他抬手欲解裤带,回头看来。
卫蓁指尖微蜷:“我们是夫妻,你直接我面前脱衣便是,无须在意。”
祁宴道:“但你我还没成亲。”
卫蓁侧过脸去,耳根微红:“很快便是了。”
侧边传来哗啦啦水声,卫蓁起身走到窗边,将对墙的窗户推开,晚风吹进来,屋内顿时凉快不少。
她回头,便恰好与祁宴的视线对上。
他浑身潮湿,身上水珠不断落下,沿着腰身滑落,隐没在下裤中。那薄薄的衣裤被水浸透,紧贴着他的大腿,有些东西几乎遮不住。
卫蓁视作未曾看见,到床边坐下。
血水从他身上冲下来,在脚边汇聚成小小一汪水塘。
他来回洗了数遍,用了整整三桶水,总算将头发与身上的污秽洗了个干净。
不多时轮到卫蓁洗身子,她用阿珠娘子送来的热水倒入水桶中,手往里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卫蓁解开衣祍,裙裾渐次落地,簇拥她纤细的脚踝。
她从衣料中拔.出脚,迈入水中。
雾气缓缓升腾,屋内气温也升高。从始至终,卫蓁都背对着祁宴。
浴桶中水渐渐冷了下来。卫蓁将潮湿的长发别到身后,回过身来,瞧见祁宴坐在床边,额间布满细汗。
她从水中站起来时,祁宴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
迷蒙烛光照耀下,她淌水而出,红唇乌发,妩媚冶丽,周身犹如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令祁宴想到梦中的巫山神女。
她随手捞过一边桌上的衣袍挡在身前,就朝他走来。
卫蓁问道:“难受得很吗?”
祁宴道:“尚好。”
她抬手抚摸他的面庞:“阿珠男人说你喝了鹿血,最好想办法纾解一二,可这鹿血有壮阳之用,补气养肾……”
卫蓁注视着他:“该如何纾解?”
她慢慢靠过来,灼热的呼吸洒在缭绕在祁宴的鼻尖,夜色给她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暧昧。
穿在她身上衣袍,有一边滑下去,露出圆润的肩头,但她并未伸手去提。
祁宴看了一眼,又望向她。
她抚摸他脸颊的指尖,带上些许不可抑制的颤抖。
她倾身而来,祁宴扶住她的腰肢,听到她嗓音微绷,含着紧张。
“今天我在斗兽场,看到你下到泥坑中,我满心惶恐,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你现在还好好在我面前,我十分地庆幸又后怕。”
她的目光如清水般晃动,将身子探过来,试探地看他一眼,见他未曾有动作,俯身,慢慢地吻上他的唇瓣。
祁宴强自压了好一会身体中的那些火苗,在她贴上来的一刻,全都暴起烧得旺盛。
他垂在身边的手抬起,一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想要将她推开。
可有些不安的心思被勾起,就再也难以压制下去。他到底没忍心推开她。
唇舌间弥漫开的都是她的气息。
祁宴早在杀死那两匹狼后,在斗兽场边上便想吻她。
他呼吸沉沉,亲吻缠绵。
女郎有些受不住,想要逃开。
他扶住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