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此物抵押,但这枚玉佩对我十分重要,不知您可否先立个字据可以,我先将这物典当给你,待此事之后,我拿黄金拿来换。”
卫蓁补充道:“两百两!”
小贩迟疑了一刻,笑道:“行吧。但如此,你只能换走一把匕首。”
卫蓁也没空再与他讨价还价,接过他递来的笔墨,飞快立了一个字据,双方按手印画押,对方拿走玉佩,卫蓁拿起桌上一把匕首,往斗兽坑奔去。
斗兽坑下方,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野狼匍匐在石块边上,双目被刺穿,鲜血不停地流下,溅得到处都是。
而祁宴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泥污,一只手捂着另一边受伤肩头,手上的簪子正在滴答流血。
方才,他就是用这一把簪子,刺伤了野狼的双眼。
野狼瞎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鼻子又被血堵住,开始发狂地乱吠,横冲直撞,朝着祁宴扑来。
卫蓁唤了他一声,众人便见一道银光在空中掠过,落入下方的泥坑之中。
祁宴快步奔过去,将匕首捡起来,也是此时,另一只野狼从侧方奔出,猛地将祁宴扑倒在地,那尖利獠牙露出,直接锁住祁宴的脖颈!
在场之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卫蓁不敢去看,再次背过身去。
她听到尖利东西破开皮肉骨骼发出“嘎吱”声,伴随着鲜血流淌之声,还有四周无数的倒吸冷气声。
卫蓁感觉浑身血液冷却,喉咙犹如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窒息透出上气来。
她颤抖着身子,回过头来。那狼还趴在祁宴身上,脖颈却被一把匕首洞穿,大片鲜血喷洒出来,溅得身下人满身红浆。
祁宴咬了咬牙,拼尽全力用匕首将那庞然野兽一寸一寸的、生生的逼离自己。
野狼叫了一声,祁宴爆发出力量,反身将其压在地上,在一片惊叹声中,抽出匕首,双膝抵住野狼的喉咙,将匕首朝其脖颈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
那猛狼彻底没了气息,一命呜呼。
另一只瞎了眼睛的野狼冲了过来,祁宴躲过攻击,手上的匕首脱落,朝着狼劈去。
野兽左腿被刺中,轰然倒了下去,祁宴快没有力气,强撑着爬起来,走过去,捡起匕首,蹲下身割断它的喉咙。
周围安静许久,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中原人这般了得,杀了两匹极其凶悍的野狼!”
“从前可没俘虏能从野狼口下活下来,此人当真能称得上一句勇士!”
满场沸腾,有人志得意满,有人赔了赌注,爆发不满,更多人则是抚掌欢呼。
卫蓁将碎发别在耳后,蹲跪在泥坑边上,看着驯兽师沿着梯子下到坑里,将祁宴拉上来。
他整个人被动物鲜血淋灌,碎发湿淋淋,狼狈得也如同一头野兽。
四周人围上来,卫蓁抬起袖口,擦去他脸上血珠。
祁宴气喘吁吁道:“没事了。”
她倾身一把抱住他,也不顾他满身的污秽,埋在他颈边哭泣。
祁宴听到她抽泣声,无比自责,知晓她心性坚韧,可近来她跟随他,他仿佛总是让她落泪。
他用力的地将人搂住,“你没事就好。阿蓁。”
卫蓁肩膀轻轻地颤抖,抬起袖摆帮他擦碎发上的血珠,“你有没有受伤?我看你一直捂着肩膀。”
祁宴摇头:“是我方才不小心撞到地上摔伤的,没有大碍。”
这般近,他甚至能看到她眼睫上沾的水雾。
他深知,若非卫蓁寻来匕首丢下来,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他沾满鲜血的手,用力地抱住她的肩膀,她几乎嵌入到他胸膛中,他浑身热血尚未冷却下来,这一刻迫切地想要吻她,告诉她,在他与野狼纠缠,几次濒临死亡时,脑海中想得全然都是她一人。
然而四周这么多人在,他到底还是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卫蓁扶着他起身,祁宴的腿一晃,扶住栏杆。
卫蓁看向他右腿:“你腿受伤了?”
祁宴嗯了一声,“回去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他抬头,木鞑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赞叹道:“你能仅凭一把匕首,便生挑两匹狼,果然是勇士。那我木鞑说话算话,也放过你们一条命。”
祁宴点头,虚弱道:“多谢。”
“只不过,我们既然来仇犹国,也不能轻易走。”木鞑道,“如今外面也不太平,你们先留在仇犹国。”
说完,他抬手吩咐手下,“这些日子,你盯着他们夫妻二人。”
卫蓁想说些什么,祁宴拢了拢她的肩膀,轻声对面前人道:“麻烦大人,先为我和妻子准备一间可以歇息的屋子,可以吗?”
他实在太累了,站都快站不稳了。
卫蓁将那把带血的簪子递到木鞑手中,木鞑将簪子擦拭干净,对着阳光仔细打量,收起来,这才道:“可以。”
他转身对手下道:“赶紧回去将你家院子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夫妻二人住。”
手下连连道:“是。”
而祁宴身躯高大,卫蓁一个女儿家要想扶着也实在是吃力,木鞑上来搭了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