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手指,告辞离去。
晋王听到关门声,开口道:“洪硕,她那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洪硕侧身:“奴婢也看不出来,可大王同意公主上药,便也是愿意相信公主一回。”
晋王道:“她一向会讨巧卖乖,迎合寡人,寡人那些孙女里,何曾有一个比得过她?方才寡人对着她,差点说不出重话。”
洪硕低眉不敢言,心中却起波澜。这么多年来,从未见晋王如此对一个小辈上心。
可差一点没说重话,可最后不也还是说了吗?
洪硕叹道:“万望公主自矜自持,莫要叫大王失望。”
晋王瘦长的指尖抵着额头,“寡人想到,当年姬琴也是这般跪到寡人面前,说是绝不会与那祁彻有染,可此后她便弃寡人而去。”
晋王的声音缥缈如烟。
洪硕道:“大王,公主心里一直是有您的。”
晋王道:“派人暗中盯着他一人,若他们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便来向寡人禀告。”
洪硕道:“奴婢这就去。”
晋王手覆上胸前的伤势,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心间蔓延,让他浑身出了汗。
他阖上目,眼前便浮起了小女儿的样子,疼痛席卷了全身,这一刻,晋王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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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卫蓁走出偏殿时,外头人便迎上来,询问卫蓁晋王的情况。
晋王醒后,独独召见卫蓁,这一份重视,不可谓不叫人羡慕。
众人从她口中得知晋王平安,便也放下心来。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到了这一刻,王室贵族们也总算可以休息,三三两两离开
卫蓁也踏上长廊,朝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路上,凉蝉问道:“公主身上有没有受伤?”
卫蓁摇头:“无事,我很好。”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凉蝉朝着来人行礼:“见过七殿下,见过将军。”
既遇上了,卫蓁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行礼时,她后退了一步。
姬沃看祁宴一眼,卫蓁这一举明显有意避着祁宴。
卫蓁道:“少将军先行吧。”
她猜测晋王既然起了疑心,便不会轻易打消,定然派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卫蓁不敢与祁宴过多的交流。
祁宴道:“我落在你殿里的东西,你莫要忘了。”
卫蓁才要开口,他已经迈开脚步,与姬沃往前走去。
少年走得极其快,几个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长廊上。
回到寝殿,卫蓁仍觉忐忑,犹豫要不要派人去给祁宴传话,叫他今夜莫要来此。
蜡烛一寸寸烧着,等到卫蓁沐浴完,外头风雪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哐当作响。
卫蓁才要关窗,那窗边也投落下一道影子,笃笃的叩窗声响起:“是我。”
卫蓁连忙走过去,将窗户打开。殿外天色昏暗,冷风呼啸卷着鹅毛大雪飘入,少年立在风雪之中,俊容清寒,肩头淋满雪。
看到他的那一刻,卫蓁的心被一股力量牵引住,胸口酸酸涨涨的,压抑在心头三个月的感情一点点破土而出。
她看一眼外头:“先进来,莫要被人发觉。”
祁宴翻窗而入,看少女似被心事困扰,笑着问道:“公主怎么一副不想见到臣的样子。”
卫蓁道:“没不想见你,你不在的三个月,我每日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可话出口,又怕叫郎君觉得不够矜持,轻声道:“我也有些想你。”
祁宴懒洋洋笑道:“只是有些?”
卫蓁朱唇微启,下一刻,腰身一紧,便被搂入了郎君怀抱中。
他垂下面容,唇贴着卫蓁的耳廓,“那臣对公主,也只是有些思念。”
卫蓁被他身上冰寒的温度激得浑身颤栗,却将自己更深地投入到他怀抱里,想要用自己温暖他的身子。
只听得祁宴“嘶”了一声,卫蓁连忙道:“你身上受伤了,是被那野兽抓伤的吗?”
祁宴道:“不是,是在南方受的伤,养一养就好了。”
卫蓁看他眉梢上都是冰珠,抬手帮他一点点抹去。
她道:“其实我方才说有些想你,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在时,我其实很想你。”
祁宴懒洋洋往后,背靠在屏风上,问道:“有多想?”
少女笑着,眼中却浮起雾气。
“很想,想要与少将军见面,想要像现在这样看着少将军,想要少将军一直这样抱着我。”
祁宴发觉她不对,问道:“怎么了?”
卫蓁仰头:“晋王好像发现我们的关系,他今日将我唤到殿内,我想这段时日,我们……”
祁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何卫蓁在长廊上有意避开自己,他心下了然,问道:“晋王还对你说什么了?”
卫蓁道:“他并未说其他什么,可此前他曾说开春以后,便要给我指婚。”
开春一过,指婚。祁宴双眸眸色微深。
卫蓁从他怀抱中脱身,看向一边:“他中意姬渊与姬沃,欲将我许配给他一人中的一个,可无论嫁给哪一个郎君,我都不愿,这一人一个心有所属,另一